妻子的老家在安居,运河西侧,解放前夕,她的姑姑生下仅四个月,作为村长的父亲,因村民密藏解放军枪支被抓,为营救他们,而被汉奸杀害,沉尸河底。母亲二十出头,拉扯两个哥哥和她,相依为命,因刚出生即遭父亡,被村民认为克星,灾星,会给全村带来不幸,蔑称为“恶样”,济宁土话,让人讨厌,厌恶的意思,这个称呼,伴随童年,可想而知,童年时代极尽卑微屈辱。上学时代发奋学习,成为学生代表,参加省学联,作为红卫兵代表,曾受毛主席天安门接见,文化大革命,文工武斗,学校也是分派相斗,无休无止,想学习而不可得。成年后,经介绍远嫁大西北,苦寒之地,真是苦难坎坷,但嫁了个好丈夫,军人,官至师长,后夫妻双方调回济宁。错过童年,少年,但所幸婚后风平浪静,工作有苦有乐,晚年幸福,儿孙孝顺,姑回顾大半生,感慨万千,写《三章岁月》以记之。我读之,也是感慨万千,不幸中有大幸,有一个好母亲,一个伟大的母亲,有两个好哥哥。母亲是城里人,嫁到农村,在没有丈夫的情况下,培养三个子女上学,本来农村孩子上学的就少,特别是让女儿上学,那个年代,重男轻女,女孩上学的更是少,让子女上学,意味着没人帮她干活,全家都要靠她的一双手,姑每回忆至此,都对母亲感激涕零。想想在旧社会,一个城里的姑娘,小时没学过农活,嫁到农村,无亲无故,除了务农,还要奔波于城里为丈夫申冤,还要供三个孩子上学,难,难,难。一个母亲,加三个孩子,构成一个辛酸的画面,也是一个温馨的画面,也是一个美丽的画面,画面之下,开枝散叶,于是有了我的妻子,于是有了我的女儿,于是有了我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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