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将五首
题注:次韵北军小化斋舰娘十首作前后诸将。余不知,亦不喜日舰故事,且以元韵试论中国抗日战争诸将,以彰得失。
薛岳
旌旆虚垂白日蓝,横戈跃马万峰含。天炉聚铁劫灰尽,星夜无芒虎战酣。武穆高名莫须有,灞陵晚节更何堪。弹痕不觉炎凉异,犹佐清辉月下谈。
注:薛伯陵原名仰岳(岳飞)。三次长沙会战,以“天炉战法”守一城而捍天下。此绩今已不彰于所习正史。晚年竟见辱于银行小吏,岂无灞陵醉尉,虎落平阳之恨欤?
胡琏
万里风烟入逝幢,石牌钟鼓记无双。上林公子何妨醉,绝地将军未肯降。剩将余勇托长峡,别有深怀存旧邦。投老金门悬独帜,不堪缺月与寒舽。
注:此首折腰。余高二时尝读《国殇》一书,乃知胡琏将军镇守石牌一战,后论者比之于斯大林格勒保卫战。战前胡琏已抱必死之心,与妻遗书曰:“诸子长大成人,仍以当军人为父报雠,为国效忠为宜。”解放战争后败退台湾,驻守金门岛。与大陆隔岸相峙。
戴安澜
昆仑山上塞尘昏,万死须酬家国恩。且唱王师采薇曲,来弥胡马裂天痕。擡棺尽堕斯人泪,翦纸重招异域魂。海内澄清今足慰,抚公诗句尙余温。
注:余高中时,尝于2015年语文全国卷2读至戴安澜将军小传《将军赋采薇》一文,以是知之。时已五年,犹记戴将军远征缅甸前尝作诗句:“扬鞭遥指花如许,诸葛前身今又来”、“澄清宇宙安黎庶,先挽长弓射夕阳。”慷慨壮烈,英雄本色。当日题已习罢,犹反复深味其文,心绪竟久不能平。而余试作格律小句,亦自此始。
张自忠
夜传刁斗地扬尘,铁骨忠肝岂易驯。百计回天苦无术,三军背水不全身。为猿作鹤千年泪,化碧成朱一现春。易代畱名因死重,凭陵有路哭斯人。
注:北京、天津皆有张自忠路,余数年前特意访之。
张治中
海气东南尙未销,中原草木唳如潮。投鞭断水新成溃,传敕临危总见招。治世能臣因乱损,古城劫火漫天烧。一身清介无多用,付与高名恐寂寥。
蒋百里
夜月哀魂入佩琚,少年许国气何如。怀忧潜着西山策,抱膝先呈北阙书。虎口犹存名士节,劫余得共美人居。孤根爝火匆匆影,桃李无言映碧蕖。
唐生智
生死无由系九洲,千寻铁锁似沈钩。不堪北面争驱敌,终遁南江只抱羞。白骨成山归野蔓,残阳如血射人眸。廿年豪举成何事,忍对金陵城上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