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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达之恋

陈万毅诗词文集☆ 发布于2022-11-28 12:18   点击:92   评论:0  

  嘎达之恋
  齐齐哈尔市水师营镇巴尔虎村巴尔虎:呼伦贝尔盟的原称,蒙古的一个部落。,很多在此常住的老人们,一旦提起村北的嘎达岗,和嘎达泡,都会讲出一段感人的爱情故事来。
  雅克萨战役1683——1686年期间,清政府先后调动了各区的大量兵源。有原驻边防的清兵;有萨布素部下的乌喇、宁古塔满洲兵千余;有陈汶环率领的福建藤甲水军数百;有从呼伦贝尔草原巴尔虎草原调来的巴尔虎骑兵。经过几年的征战,最终战胜了猖狂的沙俄。1689年9月7日终于签订了《中俄尼布楚条约》,各路军队分批撤离前线。又将黑龙江省从当时的瑷珲迁至到墨尔根现嫩江;后又南迁卜奎现齐齐哈尔。各路军队分域安置,韩老爷屯儿现水师营由一些水兵部下在此屯垦生活,其中不乏陈汶环的后人;乌喇、宁古塔的满洲兵,同样在城周边择地屯垦生活;城内由清兵守护;巴尔虎骑兵分在城东南十余里处扎下营来,也称亦兵亦农。
  这段期间,在巴尔虎兵营中有一名兵丁,名叫嘎达。经过战争与迁移的动荡,现在有了稳定的居所,情绪安稳了许多,嘎达常常站在北山遥望着西方,思念着远在呼伦贝尔草原上的亲人、牧场、牛羊、心爱的大黄狗、和温暖的蒙古包。仲春时节,一天傍晚,满月高悬,野花缀饰着绿草,芳香扑鼻。他信步向北踱去,聆听着夜莺的鸣唱;蛙儿浮在水面,吟咏着情诗;春风也已休息,静静安卧在草丛中、树林间、小溪里。他仰望着浩瀚的天宇,苍穹中的一切都是那样可亲。但在他的内心深处唯一的信念,只有一个字“家”,他归心似箭,忧心忡忡。正在这时,突然一匹白马迎面驰来,他毫不犹豫迎上去,凭着在草原上的擒马绝技,一个“猛虎下山”抓住了鬃毛,双手一叫力,大喊一声:“哪里跑”,来个鹞子翻身,跃上了马背。这匹烈马高高昂起头,“嗷嗷”嘶叫,一双前蹄腾空而起,欲要掀掉背上的陌生人。嘎达紧紧贴在了背上,又顺势摸到了缰绳,用力一拉,烈马不由前蹄失控,“噗通”卧在了林中,嘎达闪电般跳下马背,就势将缰绳绕在旁边的树干上,一场激烈的角逐,很快结束了,烈马乖乖被降服。嘎达正待稍息,一身着蒙族服装的姑娘,气喘吁吁追了过来,见到被降服的烈马,她惊喜的奔了过去,这才发现树旁还站着个小伙子,在皎洁的月光下,一对妙龄男女的目光交织在一起,犹如触电般的敏感。姑娘腼腆收回含羞的目光,用余光窥视着这位蒙古青年,但见他如此彪悍,胖胖的圆脸,流露出蒙古少年特有的稚气。她微笑着低声说道:“马是你逮住的?”嘎达轻声应道:“嗯。”姑娘感激般的笑着说:“谢谢你。都怨我一时疏忽,马没栓好,劳累了您。”嘎达很轻松的说:“这点事,何谈劳累。”对话间两人渐渐拉近了距离,空气也轻松了许多。通过简单的对话,得知姑娘是东边不远处蒙古小屯的,屯名叫查哈乌诺蒙语白色的湖面,姑娘的名字叫阿尔丹,也是在蒙古包里长大的,从小就伏在马背上,漫步在无际的原野,喝牛奶、吃炒米、手把肉、全羊汤。生就一个健壮的身躯。月儿慢慢升高,阿尔丹跨上雪样的“草原白”,带着那银铃般的笑声,向嘎达挥了挥手,喊声再见,便一串蹄声渐渐远去。嘎达怀着一颗喜获财宝之心回到大帐,夜里做了好多美梦。由于想家心切,一有闲暇他都要到北山上遥望家乡。一次傍晚时分,在回家的路上,后来每当月高风静之时,那颗茂盛的孤树旁,总会有对爱恋的身影,缠绕在那里,一匹纯洁的骏马伴其左右。
  巴尔虎骑兵的头人,决定离开这里,回到呼伦贝尔草原亲人的身边。嘎达得知这一消息,心潮起伏,回归与爱恋都无法割舍,何去何从一时间理不清楚。红饼似的太阳,藏到了西山头面,一轮见证他们爱誓的明月又挂在东方,“红娘”树护佑着那对如胶似漆的蒙古青年,嘎达透露了那则不愿透露的消息。阿尔丹一时间,只觉天地旋转,泪水不禁涌将出来,哽吟着将头埋在嘎达的怀里,他们相拥在一起。
  嘎达随着蒙古骑兵,千里迢迢回到了久违的大草原,见到了亲人与牧场的一切。他们高歌、狂饮、起舞,以蒙古人的豪爽性格,欢庆久别重逢的团聚。明月又挂在了东方,没有一丝云,故乡的月要比任何地方都圆、都亮、都清。嘎达躲在一个角落,发呆的望着东方,在他眼里,更美的月在那里,还有那棵美丽的树下。他眺望着东方的月,眼一眨不眨地,噙着一汪晶莹的泪。
  几个月过去了,他经不住相思的煎熬,决定远驰东方他心中向往的榆树林。留给父母一句话:“我去东方。”谁也挡不住他的激情,他千里单骑跋涉,来到了蒙古人群聚的小村,找到他熟悉的蒙古包,几经询问,一个不祥的信息传进他的脑海。阿尔丹消失了,消失在这个世界,消失在乌诺湖旁,消失在皎洁的月下。原来,嘎达走后,阿尔丹日渐消瘦,后来竟然整日躺在蒙古包内,茶不思,饭不想。阿爸阿妈到处寻医问药,总不见好转。一日,她支撑着病体踉跄趴到了白马背上,一路向巴尔虎屯北的一个去处奔去。老人们发现没了阿尔丹,骑马到处寻找,嗓子都喊破了,最后终于在树林中,找到已离开人世的阿尔丹,老人们悲伤过后,将她葬在那棵见证她们爱情的孤树下。嘎达听后,一切全明白。只见他匆忙跨上了马背,一溜烟向西北驰去,寻到那棵孤榆,一座新坟安详的卧在它的身旁。嘎达扑在上面,双手拼命刨着,哭得感天动地,变成泪人,嚎啕一阵过后,他终于清醒,悟出其中的一切,深知阿尔丹是为他而死,为了情字而死,是他葬送了一个纯情少女的青春和一切,是他只顾回归去见亲人,却忘掉另外一个情的痛苦。他用生命捍卫了对他嘎达的真诚。几经深思,沉痛的现实,驱使他作出个大胆的决定:“终生不娶,一世守灵。”在这座沙岗上,这棵孤树旁,经过几日的努力,盖好了两间不大的茅庐,升起了炊烟,将是他永久的家。岗北天然一潭清水,鱼肥水美,开垦一片荒地,守着他心上的恋人,一生一世,一阴一阳,恪守着他们爱的誓言。
  终有一天,六十多岁的嘎达,随着时光,随着他们的愿望去了,完结他们坚贞纯洁的爱情。乡亲们为他(她)俩并了骨,合葬在一起,圆了他们终生的梦。巴尔虎村的人们,从此为这座小沙岗起名“嘎达岗”,后面的清潭改为“嘎达泡”。同时,他们的坚贞精神,世代警示着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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