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2020年9月30日得知赵牧辞世的，当时正在河边钓鱼，有网友通过微信来求证：“听说赵牧死了？”我视为无稽之谈，未予理睬。因为9月20日我才与赵牧分别，我们在舟山与部分搜狐网友畅游了3天。赵牧兴致很高，精神也很好，看不出来任何异常。其间，我还特意询问了他最近的体检状况，得到了一切指标正常的答复。
稍后，我们共同的朋友黎明也发来信息，告知赵牧因独自玩篮球，在球场突发心梗离世了。我当然相信黎明的信息，却觉得难以接受这突如其来的噩耗。十天前还活生生与我一起游玩的朋友，就这样突然永别了。
打开手机，还能看见游玩舟山时我写下的诗句：
其一 与搜狐网友聚舟山
2020.9.18
空飞千里访舟山，群岛浮沉隐散仙。
狐友高歌黄叶地，欢声直达白云天。
其二 与搜狐网友游舟山
2020.9.19
八月萧风草木黄，舟山倩女薄衣凉。
长天日隐霾千里，碧海潮生雁一行。
魏武刀鞭铭碣石，观音杨柳渡迷茫。
莫愁别后何时聚，先送新朋入醉乡。
其三 网友宴聚
2020.9.20
搜狐故人聚，盛宴大堂开。
老友茶三盏，新知酒一杯。
同台频致意，隔座漫猜枚。
廿载风云变，相看鬓发灰。
手机上留存的照片却只有寥寥几张，都是随手拍的，不免有些遗憾。回想起当时的欢乐同游，再看如今的阴阳阻隔，不禁悲从中来。当即写下了一首悼亡诗：
悼赵牧
2020.9.30
9月18日的舟山之行，虽见了不少搜狐网友，唯赵牧是旧识。却不想一直健壮如牛的他，昨日在篮球场上竟突发心梗，骤然离世。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说起。
方聚舟山叙旧情，忽传噩耗竟长行。
举旗乱世应魔劫，仗剑黄泉破鬼城。
犹记蒙疆齐看月，难忘粤海漫飞觥。
中秋细雨人天泪，多少英豪哭弟兄。
赵牧的追悼会是在八宝山举行，不少在京的搜狐网友都要去参加，并要以搜狐网友的名义送花圈，原打算用此诗作为共同的悼文，却因为主办方忌讳现在还不可描叙的第二联而作罢。其实，以我对赵牧的理解，恐怕他并不愿意自己的追悼会在八宝山举行，当然，我完全理解主办者的好意。
不少网友都知道赵牧离世前曾经与我同游，纷纷来电垂询情况。曾与赵牧在南方报业共过事的鄢烈山先生来电与我交谈了约半个小时，反复询问赵牧生前细节，连连感叹：可惜了，走早了，太突然了。我劝慰老鄢，赵牧早就立好遗嘱，也算冷静直面过生死了，突然离世，不累人，不苦己，可算好死嘛，这在古代，可能就是无疾而终，虽然确实是走得早了一些。
反复地回忆和谈论，也加深了我的悲伤，在追掉会前又写下一首七律，算是对赵牧的遥祭：
梦别赵牧
2020.10.9.
一晃，赵牧已经辞世十日了，想到9月18日到20日还与他在舟山欢聚，现在竟人天永隔，不禁感慨良多，恍如一梦。家属已发出讣告：张抒先生遗体告别仪式将于2020年10月11日在八宝山举行。其实，张抒先生于1989年即已死去，现在送别的是赵牧。
破界飞升笑孟婆，仙宫缥缈近天河。
梦中犹记京城聚，觉后空余岁月歌。
淡看红尘了生死，惟遗白骨托山阿。
故园寒露增萧瑟，渐冷妖风落叶多。
10月11日追掉会顺利举行，网友纷纷在微信群里发出追悼会的照片。其中一幅挽联引起了我的注意“血脉贲张，每有言行出意表。情怀激越，更无文字不由衷。”我觉得这是对赵牧准确简明的提炼，遗憾地是不知道作者是谁。为保留这幅挽联，我又写了一首诗，并将挽联放入了序言里。
最后的送别
2020.10.12
血脉贲张，每有言行出意表。
情怀激越，更无文字不由衷。
这是告别仪式上的一幅挽联，我认为很好地刻画了赵牧的一生。作为前人民日报记者，足球报记者编辑，南方周末编辑，搜狐博客、微博总监，赵牧写下了大量文字，还结交了文字以外，如登山、跳水、围棋、篮球、摄影等方面的朋友。赵牧始终坚持我手写我心，鄙视颂圣歌德式文风。作为交往近二十年的朋友，我见证了赵牧的特立独行！
仙乡何处觅？临别寄哀诗。
廿载江湖乱，一朝兄弟辞。
文章承大道，网络结新知。
往事堪回味，因缘自有期。
在另一个微信群里，又看见了大眼李承鹏的悼文，写得很感人，细节也更丰富，于是，我又写了一首诗：
叹
圆月耀疏星，夜阑丹桂馨。
流年霜鬓冷，故友渐凋零。
并将李承鹏的祭文截图放于诗词前面，以下是我今天据图录下的文字：
“一个正直、有才华、人生经历丰富的朋友今天去世，他叫赵牧，这是笔名，还有个笔名叫三过，这是因为他有段时间必须隐姓埋名，他的真名叫张抒。他是我在足球报时的副主编，我受益匪浅。我是尊称他老师的。1997至2001期间，很多中国球迷看到的足球报内容出自他的编辑或思想。之前他在人民日报，后来因众所周知的原因避难南方周末，再后来又去了搜狐任博客主编。
他为人阳光、直率，有春秋之古义，魏晋之风度，而且不装逼。他时常发出爽朗的笑声面对无耻的攻击，他抽空就跑去珠峰登上6700米，没想到今天这个倔强的帅老头却倒在篮球场上。他对社会正义付出了应有的贡献。另外，大家注意身体，世事无常。
我和朋友们都想念张抒，赵牧，三过先生。他的家人，他最疼爱的孙女也想念他，祈祷他往生极乐世界。”
一直想写一些怀念赵牧的文字，但因2012年后，我的多个博客、微博都陆续被动态清零了，过去与赵牧一同灌水的许多网站也都陆续静默化管理了，实在找不到“缁衣”。前两天在个人图书馆上开了个账号，算是有一个落脚点。（360个人图书馆最后未能过审此文）
今天是赵牧两周年忌日，只能将当年散乱的诗文拢在一起，算作追思，或可告祭赵牧在天之灵？
追思
2022.9.21
晴空雁叫白云流，落日西风引旧愁。
偶有故人心上过，山河回望又深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