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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郴州进士传(一)

飞虹桥 发布于2022-09-16 00:07   点击:990   评论:0  
关于标题,我打算对郴州的进士慢慢的写,一次写他三五个,不为别的,就为在写的过程中,面对资料,似乎就是在与进士进行面对面交流、交朋友,我喜欢这种感觉、这种生活。
俗话说: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不管是过去的科举制,还是如今的高考制度,都是寒门学子们出人头地的最公平且惟一的途径,金标题名是对文化的高度认同,它既是国之本,又是民之幸。
据《湖广通志》记载,科举制度下的湖广子弟总共考中过2432个进士,其中:唐朝27人,五代时期4人,宋朝948人,元朝:143人,明朝:565人,清朝745人。
由于湖广统指荆州以南,包括湖北的很多地方,而湖北这些地方较湖南离中原更近,开化的程度更高,参加考试的路程也更方便,所以进士的占比就多。唐朝湖广的27名进士中,真正属于湖南的只有8名,其中永州3名,郴州和衡阳各2名中,邵阳1名。名单如下:
何坚(道州人)、李鸽(宁远人)、周鲁儒(宁远人);孟琯(郴州人)、刘瞻(郴州人平章事);拔野古(耒阳人刺史)、曹松(衡阳人校书郎);卿侃(邵阳人)。
唐以后的五代十国,政治、经济的重心南移,湖南才有可能跟湖北抗衡。《湖广通志》记载的五代时期湖广4位进士,湖南、湖北各占一半,湖南的两位进士中,永州、郴州各一个,永州何仲举,郴州骆仲舒。
为什么唐朝及五代的进士全部出在湘南?这就与唐宋八大家中的唐朝两大家韩愈和柳宗元有较大的关系了,两人分别在郴州和永州呆了较长时间,期间重视文化的教育和传承,提携后学,才有了如此局面。限于篇幅,本文只介绍郴州的三位进士,唐代的孟琯、刘瞻和五代的骆仲舒。

孟琯
孟琯(789年—?),湖南郴州人,唐朝官员。孟存性之子。永贞元年(805年)十月,孟琯在郴州曾请序於韩愈。元和五年(810年)进士。 为长安县令。 甘露之变后,郑洪向仇士良举告姚中立,孟琯受牵连贬硖州长史。
大和九年(835年),再贬梧州司户参军。卒年不详。有《岭南异物志》一卷。

一、孟琯的家世
孟琯父亲是孟存性,孟存性有儿子九个,留有名字的有孟琯、孟璲、孟珏、孟瑊、孟球等五人。孟琯的儿子是孟启。
据《唐故朝请大夫守京兆少尹上柱国孟公墓志铭》记载,墓主孟璲,“公长兄琯,有重名於时,元和五年进士擢第”,明白记载了孟琯是孟家兄弟中的老大。
这篇墓志铭记载了“侄启书并篆盖”,文中也记录了孟璲的坟墓到龙丘府君(孟景仁)墓、到尚书府君(孟存性)墓以及到随州府君(孟琯)墓等自己的直系父亲(孟琯)、祖父(孟存性)的墓的距离,证明孟启是孟琯的儿子。
墓志铭中也说明了孟琯是孟轲的后代。孟琯兄弟的高祖是孟玄机,曾祖是孟景仁,祖父是孟洋。父亲是孟存性。

二、孟琯的高考
“今年秋,见孟氏子琯于郴,年甚少,礼甚度,手其文一编甚鉅。退披其编以读之,尽其书,无有不能,吾固心存而目识之矣。其十月,吾道于衡、潭以之荆,累累见孟氏子焉。其所与偕,尽善人长者,余益以奇之。今将去是而随举于京师,虽有不请,犹将强而授之,以就其志,况其请之烦邪!京师之进士以千数,其人靡所不有,吾常折肱焉,其要在详择而固交之。善虽不吾与,吾将强而附;不善虽不吾恶,吾将强而拒。茍如是,其于高爵,犹阶而升堂,又况其细者邪!” 摘自《五百家注昌黎文集》卷二○之《送孟琯秀才序》,作者韩愈。
永贞元年(公元805)的金秋十月,韩愈在阳山遇赦北上,拟取道衡州、潭州赴任江陵,经过郴州,少年秀才孟琯以文晋谒,并请序于韩愈。
五年后,孟琯于元和五年(810)登进士第。
唐朝考进士不考八股文,考什么呢?考诗词歌赋,一首定输赢,考官随意出题。到了武则天(624年-705年)时期,虽然还是考诗词歌赋,但有了现代高考的意味,统一出题,统一考试标准。
在孟琯高考之前的某一年,祖咏699~746参加高考,题目是“终南望馀雪”,必须写出一首六韵十二句的五言长律。祖咏看完后思考了一下,立马写出了四句:
终南阴岭秀,积雪浮云端。
林表明霁色,城中增暮寒。
他感到这四句已经表达完整,若按照考官要求写成六韵十二句的五言体,则有画蛇添足的感觉。当考官让他重写时,他还是坚持了自己的看法,考官很不高兴,结果祖咏未被录取。
这首《终南望馀雪》的作品,入选《唐诗三百首》,但是没有通过科举考试。
元和五年,是刑部侍郎崔枢知举,题目是《洪钟待撞赋》,孟琯通过了进士考试,但他写的《洪钟待撞赋》没有留传下来,

三、孟琯的官场之路
大和九年(835)九月,工部尚书、翰林侍讲学士郑注,联合宰相李训,探知皇帝的意思,想除掉宦官,消灭宦官势力,策划“甘露之变”。
为了储备兵力,他们便任命罗立言为京兆少尹、权知府事。罗立言虽得重任,但也知道这是一场豪赌,成则飞黄腾达,一展抱负;败则肝脑涂地,祸及家人。于是罗立言一方面在达官显贵遍布的太平坊购置华宅,“毗邻皇城西南,东北抵皇城含光门,东邻善和坊,西邻延寿坊,南邻通义坊”,饮宴歌舞,及时行乐;另一方面接纳死士,收买从人,做好起事的准备。
11月21日,李训等上奏文宗说金吾左仗院石榴树夜有甘露,令左右军中尉、枢密内臣去看,伏兵幕下,被宦官们察觉,双方刀兵相见。李训、罗立言等率人攻入宣政殿击杀内官;左神策中尉仇士良率禁兵反扑,李、罗所部大败,王涯、李训四宰相等11人当场被杀。李训、郑注、罗立言等十几家被灭族,诛杀各级官员一千多人,“流血成渠,京师大骇”,这就是著名的“甘露事变”。
“甘露事变”的时候,孟琯是长安县令,姚中立是万年县令,都是知州罗立言的下属,处于风暴之中,更严重的是,在罗立言布置的伏兵中,就有两县的吏卒。
当初罗立言调集两县吏卒的时候,万年县的捕贼官郑洪,是发现了问题的。他去也不是,不去也不行,进退两难。于是称病没有参加这次特别军事行动,当听说行动失败后,干脆称自己因病死亡,叫家人穿起丧服,聚在一起大哭。这下轮到姚中立进退两难了,纸包不住火,日后被查,会更严重。所以他直接向仇士良告发,说郑洪装死。仇士良将郑洪抓入军中,郑洪按照姚中立告诉他的话,对仇士良讲:“我没有参加行动,是县令姚中立说,要我除了他的命令,其他人的命令不要去听,我有什么罪?”结果,姚中立坐贬,郑洪也得以免死。万年县令姚中立贬朗州长史,长安县令孟琯贬硖州长史。

四、孟琯在甘露之变以后
你以为此事就算完了?没有。“寻再贬中立为韶州司户参军,琯为梧州参军”。
文人不做官了,一般都选择回乡当乡绅,开办书院,教书育人。孟琯贬做小官后,有了大把的时间,选择的是著书,孟琯的《岭南异物志》,就是在被贬梧州后所写,记录在岭南见闻的新鲜事。如“南道之酋豪,多选鹅之细毛,夹以布帛,絮而为被,复纵横纳之。。。”记录了当时岭南的人们已知道用鹅的细毛夹在布中,纵横交错缝好后做成被子,适合寒夜使用。
在梧州,除了写书,孟琯也有了更多的时间教育儿子孟启。

五、后记
孟琯贬梧州以后,就没有更多行迹记载了。
再来说孟启,孟启编著了著名的《本事诗》,记录了许多唐朝诗人的逸事,并收录了相关的一些诗歌。因为这本书,很多优美的诗篇、故事和唐人佚诗才得以流传,因此弥足珍贵。崔护脍炙人口的“人面桃花”一诗即来自此书:
去年今日此门中, 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 桃花依旧笑春风。
孟启会编书,但科举之路并不顺畅。他的妻子李琡是李唐宗室,咸通十二年(871年)卒,年仅三十五岁,当时孟启仍久困考场,墓志里表达了对亡妻的愧疚。
乾符二年(875年)孟启终于高中进士,凤翔节度使令狐绹聘其为推官。
然而孟启当官的时间不长。五年后,与孟启一样久困考场的另外一个著名人物黄巢,于广明年间(880年正月至881年七月)率兵杀入长安,僖宗避祸四川,在这段兵荒马乱的时间里,孟启曾任司勋郎中。再往后面,孟启的记载也没有了。
黄巢兵入长安,结束了孟琯及家庭的故事。那就以黄巢的《不第后赋菊》,作为孟琯及其家庭的故事的结束。
待到秋来九月八,我花开后百花杀。
冲天香阵透长安,满城尽带黄金甲。


刘瞻
刘瞻(820—874年),唐桂阳人,祖籍彭城,字几之。宣宗大中进士,又登博学宏词科。累拜中书舍人,出为河东节度使。懿宗咸通十一年,以中书侍郎同平章事。同昌公主卒,杀医官二十余人,瞻力谏,懿宗怒,贬驩州司户。僖宗立,召瞻还朝为相,未几卒。

一、少年读书东塔岭
大观四年1110六月二十七日,郴州教授谭世勣作《刘相公祠堂记》,介绍了刘瞻的为官业绩,书室地址等:

昔韩吏部以谓中州清淑之气,至郴而穷,蜿嬗堪舆,磅礴而郁积,必有魁奇忠信才德之士生其间。呜呼!若彭城刘公相国者,其真所谓忠信才德,数当唐末乱离,士大夫与时浮沉,偷生苟禄不暇,往往罕能以节义自全。公于此时独以耿正显,致身宰相,蔚有休声.懿宗怒韩宗劭,谏官、御史,依递退缩,莫敢言者,公拜疏固争,窜逐海上,濒死而不悔卒,还朝列复秉均轴。其余烈遗风至今日照人耳目,史臣谓公行已终始,全洁信不诬矣。
公讳瞻,字几之,其自彭城徒桂阳,今之东山寺乃公之书室,后裔尚多居郴,颇能言其世系。郴之士大夫思公之风烈,相与创祠于卫飒、茨充、许荆三贤之次,而求余文以记之。
窃观郴之为州,介于交广,在湖南号为僻小,前此能卓然自显,位居辅弼者于传记,惟公一人而已。刚风劲节见称于唐,可谓豪杰之士也。已夫何世而不生才,何才而不可用,以唐季之区区,其教养之法不足道,而犹且有如公者出焉,矧今日之盛明而圣天子方以乐育人才为务,将见此邦之士秀颖错出,继公之后者代不乏人。昔闽越得一欧阳詹以贡诸朝,而名乡钜公接武。其后盖其风声气俗有所表,厉而皆奋发也。安之后人谒公之祠,观公之像,而无奋发以自著见于时者乎?然则公之泽及于郴人者,可谓甚远,而郴人之思公也者,岂有穷哉。
60年后,公元1170年前后,郴州知州丁逢来到东塔岭,有感而发,作《东山》诗一首,:
水绕山围夏木苍,旧时贤相读书堂。
窗间远岫供吟遍,来倚阑干半月凉。

二、夫唱妇随,娶的郴州女
梁启超称中国历史上,只有六大政治家。分别是管仲、商鞅、诸葛亮、李德裕、王安石、张居正。
李德裕(787-849),就是唐朝唯一一个登上梁启超政治家榜的人物。
贞元八年(792),李德裕五岁,父亲李吉甫贬明州长史,其后十三年,李德裕随父辗转于明州、忠州、郴州、饶州等地。
李德裕在郴时间是贞元十八——贞元十九(802-803)年,李德裕一家刚离开郴州,韩愈就来到郴州,两人完美的错开。韩愈说郴州必有魁奇忠信才德之士生其间,不知是不是看到了李德裕的背影。这是李德裕家族第一次来到郴州。
四十年后,李德裕的儿子李烨,受李德裕被贬的影响,又来到郴州,任郴县县尉, 全家同行。一家四代,全部在郴州生活过,李烨的女儿李若水姑娘,嫁给了刘瞻。李烨最终卒于郴州。
刘瞻为人节俭,所得到的俸禄皆用来接济穷困的亲朋好友,家中没有丝毫存储。他虽位极人臣但数亩之居还不是自己的私房,而且还能拒绝四方只贿赂,是位难得的清廉之官。
李若水姑娘,作为当年的相府千金,如今的相府夫人,过着简单的生活,无怨无悔。

三、面对皇权,仗义执言
大中十三年859年八月十三日,二十七岁的皇太子李漼正式即位,成了新的皇帝,史称唐懿宗。
李漼和他的宠妃郭氏即有名的郭淑妃育有一个女儿,称作同昌公主。
这位公主据记载自打娘胎里出来就没说过半个字,直到有一天,她突然开口说了两个字“得活”,当时的李漼还是过了今天不保明天的郓王李温,听了这话极为吃惊。更巧合的是,就在之后的不久,宫中迎接李漼即位的人便出现了,由此李漼将同昌公主视作自己的福星,倍加宠爱。到咸通九年同昌公主出嫁时,当爹的李漼几乎把宫里面的珍宝古玩全部打包,作为嫁妆送到了女儿女婿家,并同时赐钱五百万缗,创造了天下古今第一的嫁女纪录。
可惜的是,丰厚的嫁妆与盛大的婚礼并不能让同昌公主像童话里的公主那样,就此过上永远幸福美满的生活,事实上,同昌公主嫁到夫婿韦家后,仅过了一年零八个月就香消玉殒了。
女儿的英年早逝对于李漼而言是极为沉重的打击,他很悲痛,亲自为爱女撰写挽歌,且为同昌公主举行了隆重的葬礼。同时他也很愤怒,于是他下令将作为公主主治医生的翰林医官韩宗劭、康仲殷等二十余人全部斩首,并将他们的家属亲戚统统关进京兆府的监狱,令京兆尹温璋从重量刑,狠狠治罪。
按照皇帝的授意,这多达三百多人的医官家属也是要杀的。这个想法显然过于疯狂,朝中的宰相不得不发声了。这里有必要先提上一句,李漼这辈子一共任用了二十一位宰相,但其中的大多数不是碌碌无为的行政不作为者,就是拉帮结派的奸佞小人,反正能算得上称职的寥寥无几,不过时任中书侍郎、同平章事的刘瞻却是一个例外。他听闻皇帝有意进一步迁怒韩宗劭等人的亲属,深知不妙,便打算制止皇帝滥杀无辜。
最开始,刘瞻打算依靠广大谏官的力量让皇帝改变主意。谁知,经过了李漼近十年的调教,满朝谏官集体得了软骨病,怂得连屁都不敢放声响。于是刘瞻只好亲自上阵,上书希望皇帝慈悲为怀,放那些医官的家属一马。
可皇帝希望的只是刘瞻少管闲事,所以他看了刘宰相的奏疏心里虽然不爽,但也没说啥,只是像以往一样不予回复。谁知这一回刘瞻没有按照套路来,见皇帝不吭声,他找来了同样富有正义感的京兆尹温璋一道入宫面圣力谏,劝李漼收回成命。
一边是力主放人、解救无辜的直臣,一边是痛失所爱、满腹邪火的皇帝,双方见面自然是火花四射。刘瞻、温璋劝谏时的言辞估计十分激烈,所以搞得皇帝很是激动,最终,李漼天子的风度也不要了直接爆了粗口,连叫两个大臣“滚出去"。
对于反对派,仅让他们滚出大殿是不够的,还应该让他们滚出京城,滚得越远越好。
九月七日,李漼突然下旨,外放刘瞻为荆南节度使,并贬温璋为振州司马。明眼人都看得出,这是皇帝在打击报复,压制言论。而随着刘瞻、温璋的榜样效应的彰显,一切质疑声都会成为保留意见,再跟着时间烟消云散。然而,这件事终究没有以皇帝的完全胜利落幕,因为一个意外事件的发生。
九月七日,在得知被贬消息的那个晚上,京兆尹温璋在整理好衣冠后,饮药自尽。
死前留言如下:生不逢时,死何足惜!
温璋一死,事情就闹大了。说到底,温璋仗义执言并没有犯什么错,而作为京畿地区的大领导居然就这么活生生被逼死了,这足以让朝中群臣恐慌一阵。
是的,恐慌只有一阵,因为很快这种情绪就转化为了愤怒。
九月十二日,皇帝对温璋之死发表观点,在这份敕书中,李漼给温章的评价是“恶实贯盈,死有余责”,且下令在三日之内将温璋的遗体草草埋在城外,待有恩宥之时,方许归葬家乡。
这下可捅了马蜂窝,要知道读书人自幼聆听圣贤之言,讲求的就是忠言直行以事其君,如今皇帝如此过分,是个人就无法保持沉默。于是众多大臣纷纷私下串联,准备联名上书或在宫门外集会公开替温璋喊冤。然而不等他们付诸行动,身边的一批同伴就倒下了。
九月二十日,右谏议大夫高湘、比部郎中知制诰杨知至、礼部郎中魏筜等朝臣因与刘瞻平素关系密切被贬岭南。
僖宗即位,为刘瞻平反,官复原职。
长安的人们准备在刘瞻到京城之时凑钱请百戏来迎接这位贤相,刘瞻听到了这个消息后改变了回京城日期路线,回避了这一殊荣。
由此可见,在荣誉面前,刘瞻躬谦之至。

四、结束语
关于刘瞻,可以用北宋末年郴州知州阮阅在东山上的两首诗作个总结。

郴江百咏并序·东山
宋代:阮阅
藜杖芒鞋过水东,红裙寂寞酒樽空。
郡人见我应相笑,不似山公与谢公。

《郴江百咏并序·刘相国书堂》
宋代:阮阅
疏林翠竹水沧沧,问是刘公旧隐堂。
但得青编有完传,故居寂寞亦何伤。

但得青编有完传,故居寂寞亦何伤。一个人有一个人的生活时代,当这个时代过去,还能青史留名,足矣。


骆仲舒
骆仲舒,临武人(《湖南通志》卷一三四)。后周显德三年(九五六)进士。宋太祖开宝中,历给事郎、起居舍人。
骆氏在桂阳虽为小姓,但名望传颂郴桂间。其始祖骆良相浙江义乌人,后晋天福间(936-942)进士,授广东巡抚,致仕后经桂阳监,见桂阳宝山在望,锦湖堪掬,山明水秀,乃举家迁桂阳城西南胥宇定居。其子骆仲舒后周登进士,官至太子中书起居舍人。
桂阳城南骆氏之后连续“八代连中”科第,成为桂阳千年佳话。
其后裔又开太和沙坪大溪。
大溪,亦称大陂头,位于桂阳城东南五公里太和镇境内,村落座东朝西,山青水秀,人杰地灵,村前胡屯水碧波荡漾,潺流长,村后骆家山林木参天,丹桂繁茂,鸟语花香。
大溪骆氏族人系唐骆宾王后裔。始祖良相公后晋天福年间做官广东巡抚,都察院佥都御史,致仕归乡,道经桂阳监,喜其风土淳朴,山川清秀,则胥宇而居,且从浙江义乌迁徙而来,开创了桂阳骆氏基业。明朝初期,九世祖发兴公佐太祖覆元,授千户侯,任茶陵卫,继由茶陵调守于州,官居乡土,回籍桂阳,处居于城,后移居城南石岭下。成化六年(1470年),十三世祖洪公承业守墓,卜居大溪,开村立业迄今537年,现有160余户,600多口人。
骆氏后裔,衍分众多,宗枝播迁遍及广东徐闻、乐昌,湖南新田、临武、北湖等地。乡土亦有东庄、砂坪、竹筱窝、黎芙塘、乌团园、船山等多个骆姓村庄,骆氏宗族繁荣兴旺、世代荣昌。
骆氏祖先于城修有骆氏宗祠。清嘉庆初(1796年),大溪再建骆氏公祠,咸丰三年(1853年)行修缮维护。公祠占地1200多平方米,祠宇飞檐,气势宏伟,内设戏台,雕梁画栋,唐诗壁画,图文并茂,神堂肃穆,祖德流芳,宾王灵位,文韵昭然。光绪十七年(1891年),于村口西、南面各建门楼一座,门首镌有“四杰第”牌匾。彰显唐初“四杰”之名望,大溪文化之内涵。清末民初,在村北一、二里处,兴建“曲江庙”,重修“莲花庵”,使其神有所依,祖有其位。祭祖祈福香火不断,求神拜佛颇为盛行。村前曲江桥原为石墩木桥,后亦修建过“花桥”,1975年架设石拱桥。2005年修好通村水泥公路,建好村前牌坊,2006年开展“大溪唐文化生态风景区”项目建设,2007年架通饮用自来水,好一派欣欣向荣胜境。
骆氏家族世代耕读为本,崇文尚武,修身养性。历来曾开办多家书斋书院,颇具名气的有亦乐斋、桂水轩等。嘉庆十六年(1811年),在书房下又建学校亦乐轩,因而骆氏宗族人文蔚起,人才辈出。先辈曾有“瑞取八代”之盛况,即:八代连登科第,代代书香丕振。先贤骆仲舒及子骆安世先后皆登进士第,仲舒仕历太子中书起居舍人,中官给事郎,安世以著作郎知郑州。被誉为“桂阳之光”。元代骆廷玉授汉阳军通判。清代骆鸣璋廪贡生,文章理学推重一时。历代众多文人武将,奋力报国,光宗耀祖,丕振家声。自宋来族人登科出仕甚众,据谱记有进士4人,举人3人,登仕郎15人,六品军功以上的33人。现今村人有博士骆亚波1人,研究生2人,大专以上学历的32人。
骆氏子孙遵家规,循祖训,蔚然成风。树立了“以天下为一家,以中国为一人”的高尚情操。施行了“讲人伦,明礼义,重农桑、足衣食,隆学术、崇正学,训子弟、禁非为”等优良德行。清同治年间,先后成立了“义学会、积谷会、清明会、路会”等,还置有“学田、义田、祭田”,对读书者资助奖励,对贫困者救济扶助,对公益事业管理维护。
大溪物产丰富,尤以水果、辣椒、南瓜最负盛名。水果盛产梨子,兼桃、李、枇杷、杨梅、葡萄、杂果等,州志誉之“岁可千金”。大溪五爪辣最为著名,曾举为“山珍”,明代被列为朝庭贡品。大溪早南瓜名冠南乡,其量多质好,首屈一指,乡人美称“金瓜”。
大溪历史文化深厚,人文精神淳朴,自然物产丰富,环境风光优美。大溪的明天将会更加美好,更加繁荣昌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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