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见孔乙己

宇文华章18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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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孔乙己

宇文华章1803 发布于2022-05-14 13:13 点击:93 评论:0

可可随笔（16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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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见孔乙己

“多乎哉？不多也！孩子们，我碟子中的豆子真的不多了。来来，我教教你们写这个茴香豆的茴字，茴有几种写法,有谁比我更有研究？读书人虽然落魄了,身上那件衣服虽然肮脏破旧,可它毕竟是一件长衫,不似扛粗活的短衣褂子。偷与窃究竟有啥不同？看你这个没文化的粗人把话说得那么粗俗难听。我也是孔圣人之家门。读书人拿了书局几本书那算偷么？那本来就是读书人的雅趣。那怎能叫偷呢？至多算是窃取。窃的书卖了几个铜板,换了一碟咸丰店茴香豆就着一碗黄酒喝了，有这么一回事么？我咋不记得。胡扯咧！读书人不打诳语，那酒钱是我替人写家书人得赏的几个润笔小费,何来的又偷书犯科了之说偷书乎？未偷也！上次我这左腿为何折了？是早先时候我不注意摔折的，真不是偷东西被人打折的，不信你问问乌衣巷的阿Q小哥去。这回右腿又为啥折了？偷看李寡妇洗澡被人打折的？哎哟喂！您可不敢乱说，若说这等事是范进那疯子所为可能有人信，我哪可能偷看她洗澡，我一个读书人，怎可能干这种龌龊之事。纯粹是胡扯咧！实则为不小心又摔了一跤，把右胯骨摔折了所致。不与您瞎掰了，给我一碗黄酒吧！这次酒钱就不赊帐了，我有铜板……”孔乙己手里举着两块铜板，突然提高了嗓子，把“这次酒钱就不赊帐了，我有铜板”这句说得又清又响，而后声音又低下去，口齿有些含糊不清，喏喏嚅嚅小小声地萦唠着，我听得有些烦，而那酒铺的老板、伙计及食客们调笑孔乙己的话，我也没听真切，迷迷糊糊地瞌睡起来。
这是我记忆中读到鲁迅在九十九年前定的小说《孔乙己》中部分桥段，可能年岁远久了，我的记忆已不全，错漏一定很多。《孔乙己》是鲁讯的代表作之一，该作品中的主人公外号孔乙己。文章发表于1919年4月《新青年》第六卷第四号，后编入《呐喊》，是鲁迅在"五四"运动前夕继《狂人日记》之后第2篇白话小说。据鲁迅资料记载此作出于1918年冬天。
鲁迅的这篇微型小说，我是在上高一时从课本上读到的，矩今已有四十一年，内容几乎快全忘记了。但孔乙己这个人的鲜明个性形象一直留在我脑子里，不曾泯灭。昨晚碾较难眠，突然孔乙己这个与我生活没有交集的小说中的落魄酸书生在我脑子里出现，似电影画面有声有色，活生生的清末民国初年江南小镇的市井百姓百态呈现在脑子里。我想起一句老话，百无一用是书生。唉！何况是一个家庭变故而贫困潦倒的落魄书生呢？店伙计都敢揶揄嘲讽他，轰他出店铺。甚至连几岁大的黄口童儿都敢耍戏欺侮他。他因只会读书不会其他营生，又好面子不愿做沿街乞讨的叫花子，饿得实在不行就干起小偷小摸和白吃赖帐的勾当，两条腿都被人打折了，就象一条后腿打人打折了拖着残肢出来寻食的老狗一样在街上爬行。鲁迅先生是位国民精神医生，从来都是以一个医者的眼光来批评社会百态的，《孔乙己》是在无情嘲骂书生的于腐无能无用，而少有同情，同时他也在骂社会各阶级，特别是底层民众的笑贫不笑娼的心态。鲁迅先生内心的痛苦与愤怒，大多缘于他对国民的庸俗、愚昧迷信、麻木、奴性的失望与痛恨。恨铁不成钢的压抑郁闷，令他变得象一只发怒的刺猬。
真的是自古以来文人好相轻，莫讲当下网上不少xx省作协会员撰文喷击莫言、贾平凹、梁晓声、张抗抗的作品和为人了，就连孔乙己这样落魄的“读书人”，也不忘选择同样是落魂的中举即将改定人生成为人上人巨大惊喜而狂了的范进来“作贱”，这种作派比市井无产小无赖阿Q大叔更可怜可耻。乌镇的人们都这个德性，一直没有改变，自己被强权人欺侮，很委屈很可怜，而他这个够倒霉的人却又去欺负比自己更可怜的人。赵老爷如此，假洋鬼子如此，咸丰酒馆的厨子伙计如此，阿Q和孔乙己还是如此。难道只有那小丘比尼没有可欺负的人才止住么？想想人都是这样子的，我的自信与自豪感差点崩溃了。
谁又对我“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呢？如今的社会恐怕也难容得下鲁迅这样的文人了。想着孔乙己，又想想自己的现状，心里更是莫名地羞愧难过起来。

2017-08-13 4：44-8：5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