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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丘子歌并序
高启
江上有青丘,予徙家其南,因自号青丘子。闲居无事,终日苦吟,间作《青丘子歌》言其意,以解诗淫之嘲。 青丘子,臞而清,本是五云阁下之仙卿。何年降谪在世间,向人不道姓与名。蹑?厌远游,荷锄懒躬耕。有剑任羞涩,有书任纵横。不肯折腰为五斗米,不肯掉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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橘子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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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
橘子黄了
发布于2021-06-18 17:03 点击:454 评论:1
严师如父,父恩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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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走读上学的年代,学生迟到自然是常见的,所以很多人并不记得。而上初中时的一次迟到,却让我终身难忘。
那是1977年的6月的一个清晨,不满14岁的我在睡梦中被叫醒。爷爷因为临时有事,让我早上替他去给生产队放牛。东边的天空还没有放亮,我不情愿地向生产队的牛圈走去。懵懵懂懂中,将两头牛从低矮黑暗、充满粪臭的牛圈中牵了出来。我将两头牛一赶一牵地走在崎岖的小道上,清脆的牛铃声在山间晨雾里回荡,一路惊飞了树林里沉睡的小鸟。
将牛赶到老虎凹的山脚,我便放了牛绳,让它们自己啃食。这里是放牛的必经之地,草自然没有半山坡的茂盛。但我还要上学,只能让牛儿随便吃点。
天色逐渐放亮,几丝朝霞从老虎凹的山顶慢慢向西边的天空延伸。山脚边有许多老梨树,它们高达10多米,或并排挺立,或歪斜舒展。据说最老的梨树还是太爷爷的父亲利用山里的野生棠梨嫁接的,几辈人传下来,就留下了几百颗老梨树。梨花开放的时候,黄家湾犹若花的海洋,又如满天飞雪,甚为壮观!几里外都能闻到它的芳香。从初夏到深秋,我们则会依次品尝半头红、幺姑梨、蜂糖梨、金梨子、酸把梨、苹果梨、沙梨、冬梨等等,好不美哉!附近刚好有颗胸径一尺多的梨树,它的一个横向生长的大枝延伸到一个土坡上。我无聊地走过去,轻轻一跃便抓住了枝梢的顶端,上面有许多纺锤形的青梨。我摸了摸一个鸡蛋大小的果子,感受了一下它的硬度,嗅了嗅它透出的清香。心里思索,还有一个多月就可以品尝它的滋味了。
不远处的草丛中有株羊奶树(胡颓子科植物),我折了一根黄荆条,用它拨开齐腰高的草丛,高一脚低一脚地走了过去。山里的露水很大,虽然腰间围了一块塑料布,但我的裤腿和球鞋(解放鞋)还是被清凉的露水浸湿。羊奶果是山里成熟最早的野果,自然也是我们的最爱。眼前这株羊奶树高不过两米,圆筒状的羊奶果整齐地下垂在纤细的枝条上,每一个红彤彤的羊奶果下端都有一滴晶莹剔透的晨露。想着它酸酸甜甜的味道,我已是口水泛滥。我折下**的一串果枝,轻轻摘下一粒羊奶果,放在嘴里,感觉甜甜的,没有一点酸味,只是舌头些许糙糙的感觉。连续吃了几粒,一切的不快便已烟消云散。
腹中早感饥饿,我望了一眼家的方向,远远地瞧见屋顶上的炊烟如纱一般若隐若现,奶奶的早饭快要熟了。记挂着上学,牛儿似乎还没有吃饱,我只有强拉硬拽着,向老皂角树走去。老皂角树下有十来条碗口粗的根暴露在地面,弯弯曲曲像龙一样匍匐在地面。把两根牛绳分别打了活结,匆匆拴在老皂角树的根上。
吃过早饭,太阳已经从老虎凹的山顶冒了出来,我家也没有钟表,只是感觉早上在7点左右。必须快速向八里之外的学校跑去,我从来不会迟到的。
黄老大!你的牛在吃秧棵子(水稻青苗)!刚走出家门,就听见三婶在菜园里大声地喊着我。我顺着三婶指的方向望去,那头小牛正贪婪地在秧田里大口大口啃食着嫩绿的禾苗。我向稻田奔去,快速脱掉鞋子,下田将小牛拽出。等再次拴好小牛之后,我发现太阳已经很高了。
山里的孩子走路很快,我飞快地朝学校方向跑去。但无论怎么跑,也没有追上一个同学。翻过地一个山岗后,突然感觉肠子在肚子里翻滚,我忙用一只手捂住肚子,轻轻地咬着牙,继续奔跑。虽然已经是6月了,但山里的气候凉爽,此时的我还穿着棉袄。在翻第二个山岗时,已经是满头大汗。只得一边跑一边解开棉袄,然后继续我的飞跑。
我突然想起今天第一节课是罗国忠老师的数学课,心中不觉紧张起来。罗老师的课讲的非常好,人却十分地严厉。喜欢睡觉或做小动作的学生最怕罗老师扔的粉笔头。花生米大的粉笔头会不偏不倚、不轻不重,刚好砸到你的额头上,让你从睡梦中惊醒。
学校操场上一个学生也没有,只有从教室里传出来的洪亮的讲课声,以及郎朗的读书声。我向自己的教室跑去,透过窗户,远远地就看见了罗老师站在讲台上。报告!我喊了一声。话音刚落,我身后又来了一位女同学,她也轻轻地说了一声“报告”。罗老师转过身半迷着眼,足足看了我们五秒种。黄先彪进来!我便立马进入教室,后面的女同学也欲跟随我进教室。你在外面站着!罗老师板着脸对后面的女同学肯定地说道。
我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用了两分钟时间才慢慢缓过神来,呼吸也渐渐趋于平稳,但疑惑却占据了我的大脑。难道是上次一道代数题我采用了不同的解法,得到了罗老师的表扬?难道是去年家访,奶奶硬是把老师拉到我家吃饭,还把深藏在米缸中的一块字典大小的腊肉拿出招待了老师?我发现不时有同学看看我,又撇一眼那位已经倚在门框上的女同学。我不是罗老师的亲戚,也不是老师的邻居的,同学们应该知道吧?罗老师若无其事地继续讲着他的数学,同学们和我却是满脑子疑问,这堂课怎么那么长呢?
当当!当当!下课的铃声终于响起。罗老师放下手中仅剩的花生米大小的粉笔头,提了下嗓门,板着脸问:你们有谁知道我为什么让黄同学进教室,而不让门口这位女同学进来吗?教室一片寂静,没有一个同学敢回答。罗老师微微笑了笑继续说,黄同学到教室门口的时候正喘着粗气,满头大汗,他肯定是一路跑来的。而这位女同学走到教室门口时面不改色气不喘,应该是四平八稳走到学校的。
同学们恍然大悟,我满心的疑惑顿消。自此以后,我更加信服老师的法眼与智慧,也对老师这个职业充满了敬畏。因为如此,一次平常的迟到,却成为我一生中难以忘怀的美好记忆。
黄先彪
2021年6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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