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天(寒江) 发布于2021-02-17 14: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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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也别遮遮掩掩的了,就说说那谁谁吧。
——她,是我大学时的同班同学,瘦高的个子,白皙的皮肤,瓜子脸儿,眼睛特别大,黑亮的头发披在肩上,但并不显得张扬。爱穿一件白底黑方格长袖衫,干干净净的,显得朴素大方。她爱笑,一笑老是用左手捂着鼻子,在我看来,不是害羞,而是有点儿傻里傻气的可爱。
我,属于那种神经兮兮的另类,不修边幅,一头爱理不理的头发,满脸爱刮不刮的胡子。由于爱好文学,手里经常拿着一本从书摊上买来的星星诗刊,看懂看不懂是另回事儿,但每期必买。这在八十年代的文学复兴时期,很时髦,也很牛逼。嘿,这样说吧,大学时代的我,其貌不扬,颇为自负,是个翘着尾巴走路的文艺小青年。
当时,我是学校雏鸣诗社的会员,又是系里的宣传委员,经常给诗社组稿。是她交的一篇文章,引起了我的注意。吸引我的不是她的文字,而是她的美,大大的眼睛,扑闪一下,便捂着嘴笑,浅浅的,充满了温柔。这,对于她,也许是十分随意的,而对于一个多情善感的诗人,就有了不一样的感觉,是那种青春期所独有的心旌摇荡的美妙。
以后的几天,我便以修改稿子为借口,有事没事儿的找她,一来二去也就熟悉了。有时候,她会把头凑到你面前,你能闻到她头上洗发水的味道儿,还有空气里散发的淡淡体香,真让人心潮澎湃,不能自已。说来令人沮丧,整个大学时期,我与她也仅仅是牵过一两次手,看过一次电影,绝对没有过拥抱和接吻。
其实,仅仅如此,算不上一段恋情,应该是单相思。单相思是一种病,我病的不轻。那时候,我们每天上课都能见,见她时,惠风和畅,空气都是甜的。但当她看我时,我却不敢直视她的眼睛,有时候说话也是结结巴巴的,语无伦次。如果哪天她的座位空着,就会胡思乱想,焦躁不安。日她妈,见与不见,都让人压抑得透不过气来,这是怎样的一种熬煎!
我也知道,这是一场没有任何结果的消耗战,可我依旧心有不甘。毕业的日子临近了,我终于鼓足了勇气,把她约到操场的角落,诺诺的说,XX,我爱你。至于她
说了什么,我没有听见,只知道她只留给我一个背影……最后,剩下我,站在黑夜里,一脸泪花。
后记:
毕业后,我们生活在不同的城市,就再也没有联系过。一晃三十年过去了,再见到她时,让我很吃惊,她依旧瘦瘦的个子,眼睛有些黯淡,皮肤也失去了光泽,脸上多了皱纹,头发凌乱而花白。更让我意外是她竟当众叼起烟卷,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我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也无资格评论她。
当初,那个青春靓丽的女孩儿,我心中那朵水莲花,枯萎了。
她,应该早已死了,死在那个夜晚,那个燥热难耐的夏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