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整理书橱,找到了一本1989年6月的《英语画刊.高中版》,其首页登载着我的一篇译文小小说《幸福的一对》,原作者:【英】萨默西特.毛姆。记得稿费是86元钱,这在当年是一笔不小的数目,开心极了。
往事悠悠浮于眼前,那年我23岁,初中毕业于家赋闲着。当时远在香港的姨妈知我在自学英语,便寄了几本英语读物给我消遣,读着读着,便生出一个大胆的念头,我何不试试翻译一下,也来尝尝译文的滋味。
读闲书很容易,真正译文就很难,于我这个才初中毕业,无法动笔写字的人而言就难上加难了。我每天既翻字典,又啃书,用捉不稳笔的手,将铜钱般大小的翻译字写在本上,待母亲下班做完家务之余,我一边念,她再将字誊写于另一个本上。这个工夫大概持续了半个月之久。而后母亲就让我仔细地一一校对,修改,而后,她再用娟秀的字体悉心地我的译文一字一句地誊抄于正规的稿签纸上。
就这样,我今生唯一的一篇译文刊登上了我当年正在订阅的国家级刊物杭州出的《英语画刊.高中版》上。之后,我又帮单位的工程师译过计算器说明书,帮一位医生译过一篇学术论文,其专业术语,和译作过程的艰难可想而知,惜,我没留下这两篇的译稿。
鉴于当时没有电脑,英语水平也不怎么地,加之也不想母亲太累,自己太艰辛,就此便放弃想走翻译这条道路,写写小诗、小文,自己怡情,母亲誊抄起来也轻松多了。
时间如流水,一晃三十一年过去了。今天,当我翻阅杂志的时候,我从最后往前翻,心想我的蹩脚译文应该是在最后几页,翻着翻着,翻到了第一页,呵,真的忘了。而且,纸页上的字迹太小,太模糊,我得带上老花镜才能看得真了。
如今,我依然活在我所钟爱的文字里,而母亲已去了天国,回忆种种既甜蜜又酸涩。且唱且行中,我当带着母亲给予我的那么多爱,好好地活着。我想,只有好好地活着,这份爱,这份深深的怀念,才永无终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