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 发布于2015-10-25 1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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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节,已经少有花落的声音了。窗子外边又有细细的声响,是西风来过。西风,如猎猎一袭白衫的男子,沉稳、孤傲、凄清。而它,也偏偏最不是无情物,花开的时候,十丈软红,它只在天之角冷眼看着。花落得时候,悲凉收场,落花的身边却只剩了它守着。东君对她许诺的繁华呢?它呜咽,沉吟,最终将她葬了个干干净净。
西风,送了一场风花白。季节的城,四壁寒凉。风情沾了眉眼,一云起,一花落,误了春期的蝶,长了青苔的阶,都做了唤醒心孽的药引子。秋火秋烟消磨了诗页,有种子不合时宜的生根,在荒蛮的之地,一寸寸的滋长。终是一口气郁在心头,冷清的人倚风抱影,淬了青灯的火,却种不出三生石上花。
月本无情,况是秋色。小小如钩,硬是无端的惹起了许多前尘旧恨。一行行的检点着,踏月乌江的决绝,拜月西厢的妩媚,月轮冰雪的愚痴,对月独酌的无奈...初见的好也罢,后来的执也罢,莫不做一场烟花散。而月,如今看来,竟也不似春夜挑灯看花时,偶然一抬眉见到的那般的莹莹婉转。裹紧衣衫,怅对一城更深人寂,霜色初匀。
见有光阴从指间划过,摔在过往里,忘亦难忘,拾又难拾。拟如蚕虫一般,吐出一根丝来,便是自缚也好,只愿能穿起些个碎了一地的琉璃色。伸出手,似可及,与将触未触时,它却幻作一尾尾小鱼,游曳向时光深处。只几个翻起几个绮丽涟漪后,再无踪迹可寻。而那种子,终究不是菩提心。一念沉沉,放任了流年似水,彻夜孤清。
挥手如浮云的潇洒,固守如城池的执拗,终是寂寞了超然,落幕了生缘。有歌词说:“你在南方的艳阳里大雪纷飞,我在北方的寒夜里四季如春...”这样,到底是谁在煎熬?如两颗天定的孤星,分落在八荒的天南地北,算如此,便可是真的没了执念么。天山雪,大如席。江南月,瘦如眉。超然的终没学会超然,执拗的,也终于没了力气。一任空寂,冷落浮生。
待月小馆主人写与乙未重阳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