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尖触到肌肉的时候其实并不疼,
最疼的是切割前的等待。
你不知道哪块皮肤将受祭礼。
而方式和结局,你别无选择。
刀的弧线是如此优雅,
口子一点点拉大,血渗出。
怎么那么像芦苇叶上流动的露珠呢?
而红色在瞬间固化,凝结为霜。
只是不再有人逆流而上。
肌肉很结实,纹理清晰。
刀刃沿着纹理纵向而下,
你能听见“嘶嘶”的声音在黑暗中响亮。
红色可以迸发成细碎的雾,而留下的都是苍白。
筋脉必须剥离,独立于肉体的疼痛才更有质感。
骨骼要剔干净,我已经不再需要挺拔。
可是,切割之后,
我大声呼唤时胸腔还如何颤抖呢?
我还有热血可供沸腾吗?
我那没有肉体的灵魂如何皈依呢?
刀灵巧地挥舞。
这是一把多么美丽的刀啊!
一千度以上的熔炼,
淬火,回火。
锻打,切削,研磨。
可是这霜刃从未曾试过啊!
那就从切割肌肉开始吧。我的。
不要麻 醉,就这样清醒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