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外桃花三两枝”,是画面的内容。而“春江水暖鸭先知”。已经有动感,是作者根据画面内容做的想象。“蒌蒿满地芦芽短”亦是画面,后文是作者的推测,指明画面所描写的季节。“春江水暖鸭先知”,非常形象,描写的角度很独到,这也是这首诗广为流传的原因罢。
关于这一诗句,另一个广泛的误解,是认为这是苏轼原创。实际上,这一句借用了唐代张谓的诗句“花间觅路鸟先知”,张谓诗词全文见附录。借句是常见的情形,只要自己的诗词意境连贯、完整。借句而略作改动,仍然是一种借句。
蒌蒿是桔梗目菊科蒿属多年生草本植物。今菜市场卖的黎蒿即是。芦芽,如果理解为芦笋,就是天门冬科天门冬属多年生草本植物石刁柏的幼苗,一种蔬菜,也是菜市场有卖的。也可以理解为芦苇的芽,便是一种竹子的嫩芽。芦苇是竹子的一种,与竹子同属禾本科。蒌蒿和芦芽都是早春吃的菜蔬。大概在惠崇或苏轼居住的地方,河豚也是这个时候上水(上市)。河豚有剧毒,要专业厨师剖洗、烹煮才行。大概在宋朝有吃河豚的风气。
有一种说法,认为蒌蒿和芦芽可以解河豚毒,煮河豚常常加蒌蒿和芦芽同煮。因此苏轼在此与河豚相提并论。其实,河豚与蒌蒿芦芽同煮,可能是常事,只是为了味道更美,不一定是为了解毒。河豚剧毒,无药可解。如果蒌蒿和芦芽即可解毒,也就不必如临大敌了。
河豚确实很鲜美。要好的朋友一起冒险吃河豚,确实有同生共死的感觉。苏东坡可能也是特别喜欢吃河豚的人。
附录:春园家宴(唐·张谓)
南园春色正相宜,大妇同行少 妇随。
竹里登楼人不见,花间觅路鸟 先知。
樱桃解结垂檐子,杨柳能低入 户枝。
山简醉来歌一曲,参差笑杀郢 中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