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诗的原理
一百九十三、怎样从镜鉴体会修养
镜鉴,就是照镜子,实际是指这种意识。照镜子的目的无外乎是正自己,明得失,知反思。古人云:“以铜为鉴,可正衣冠;以古为鉴,可知兴替;以人为鉴,可明得失”(《新唐书·列传·魏征》)。
古人尚有此般见地,想必今人不可不有。其实,以什么为鉴并不重要,重要在于能否正自己、明得失、知反思。如果起不到镜鉴作用,以什么为鉴都没有意义。
只要起到了镜鉴意义,以什么为鉴都能具有举一反三,融会贯通的作用,所以任何强调客观的做法,终无法当做借口,内因才是主要的。也因此,一个人想不想镜鉴,不是由客观条件来决定的,主观愿不愿意,有没有积极性,才是真正的说处。
任何时候,只要想镜鉴,什么都可以为鉴。不光所见所历的人、事、物是镜子,眼耳鼻舌身所能感觉察觉到的一切都是镜子,这之中就包括自己也是自己的镜子。
把自己当镜子,表面看是无镜之镜鉴,其实是自知之明的表现。自知之明是镜鉴的基础,没有自知之明,多么好的镜子放在面前,也熟视无睹,甚至只能拿来臭美,而实际不知天高地厚。
这解释了,为什么那么多贪官污吏一个个不到最后一刻都心存侥幸。事实证明出的是,法律法规,党章党纪,规章制度,机制约束,再是好的镜子,如果社会用的都是一群除了抱着死记硬背出来的学历就没有自知之明的人,怎么都是要腐败的。
学历可以是镜子,但要照出文而化之才行,照不出文而化之,学历枉然为学历,一张无原则的纸而已。其实,一张什么样的纸都无所谓,只要不抱着空头支票自鸣得意和自以为是,能够通过自知之明,把无原则变成有原则,把未能文而化之变成文而化之,做个表里如一、彻彻底底有真才实学的人,比什么都好。
正如毛主席老人家所说:“书不一定读得很多。马克思主义的书要读,读了要消化。读多了,又不能消化,也可能走向反面,成为书呆子,成为教条主义者、修正主义者。”(毛泽东一九六七年二月十三日在春节座谈会上的讲话)
说到底,无论把什么当镜子,都不能自鸣得意和自以为是。镜鉴既是一种良好意识,也是一种修养,没有理由把自己放在美滋滋的境地来照镜子,否则非但不是照镜子,而是王婆卖瓜,自卖自夸。
王婆的做法是要不得的,果真要了,就意味自己把自己等同于商品而出卖了人格,并与各种利益挂起钩来。一旦上了利益的战车,人就成了货币的奴隶,是不可能有自主性的。这时不管有钱没钱,都注定是被货币所绑缚的,要么为金钱挣扎,要么为金钱挥霍,总之是逃不出钱孔的。
金钱财富作为人劳动的成果,是“人尽其能”,“一分汗水一分收获”的结晶,凝聚着劳动的苦辣酸甜,福祸悲欢,除了珍惜再珍惜,岂有挣扎和挥霍之理?
同样,金钱财富作为物质基础,无非把劳动和生存生活联系起来时,金钱财富才有了物质基础作用,而且仍然是由人来主导的,永远意味“可挣可不挣”、“可花可不花”的理性选择。
如果这层意味失去了,就体现不出人是主人,只能证明人已经成了金钱财富的奴隶,并且这由不得人心理上、认识上承认不承认。这就是“辩证唯物论的认识论”,没法争辩。
换言之,即使不否认社会广泛存在挣扎和挥霍现象,对此也应以镜鉴意识来看待。学会问一问,为什么同样是人,会有不一样的劳动、劳动机会、劳动成果?或反问,有没有人事不副,无端攫取现象?
例如,除了外界客观方面制约,有没有自身懒惰、不努力,或天赋不够、能力不如人之等方面局限?如果确属能力不如人,是谋求一味改变外界客观,包括不择手段和不劳而获,还是主动奋进以谋求自身改变而弥补与他人的差距?
反过来,即使自以为能力过人,想没想过自己的能力有可能因客观机遇而被高估了?如此又想没想过在挥霍金钱的同时,是不是也把人格和感恩都挥霍出去了?
所谓“人无完人”,照镜子一定要照出自己的缺陷来。只有照出缺陷,才可能对自己有的正,进而有得失之明,有反思之知。哪怕暂时鹤立鸡群,甚至已属凤毛麟角,亦不可居成自傲,止步不前,要时刻有“三人行必有我师”的宽阔胸怀。
照镜子,总是针对自己的,而非针对别人。这才是合理的镜鉴意识。如果把照镜子变成了针对别人,变成了要么给自己打广告,要么挑剔别人,都是对自我人格的出卖。
这之中,无非一个是虚荣利己,一个是损人利己,总之不但不能正己,不能反思,反而把自己本该有的人性,变成了要么与外界格格不入而自私自利的畸形状态,要么随波逐流迷失了自己,因找不到应有位置,而觉得满天下不如意,从人性的角度讲,这些当然就都是得不偿失的。
要有这样的常识,人格的得失,不能混同于金钱物质的得失,也不可相互偷换概念。人格就是人格,金钱物质就是金钱物质,除了生存生活能把二者联系起来,二者就没有了其它联系。
生存生活离不开以金钱物质为基础,自然就是劳动的结果,而且劳动只有能力大小之分,有基于此的劳动价值之分,此外便没的可讲,再怎么讲也是无理。
正是这才把人的生存生活区分了开来,也是这让人的生存生活并不具有可歧视性,还是这决定了不可用生存生活如何,来评判人格如何,或相反而看成有什么人格,就必须有什么样的生存生活。不然,就是偷换概念,就是对得失观、道德观、人性观、是非观、爱憎观等的扭曲。
镜鉴是客观的,理性的,不能带有任何主观色彩。在镜鉴意识中,只存在基于人类名义的普遍正义,不存在个人名义的绝对天经地义,更不存在一个人自己对自己的天经地义,否则就成了对镜鉴意义的滥用,成了从一己出发而扭曲镜鉴意识的做法。
这解释了,人与人之间为什么会出现攀比,社会为什么会出现道德滑坡现象。其中,因为公大于私意识渐渐淡去,好的榜样不但越来越少,也为人所视而不见,能见的则是各类贪官污吏和各种无原则致富现象,于是纷纷比着自私自利,非让自己合适不可,最终因为对镜鉴意识的扭曲,反而重新滥觞和加剧了人们像剥削阶级那样,一切从一己出发这一既主观又腐朽的潮流。
俗曰:“不比不知道,一比吓一跳”,这本来是很好的镜鉴意识,是应该从正面理解的,毕竟镜鉴是相互促进,共同进步的动力,但偏偏成也萧何败萧何的是,比着变坏也是这个规律,不难想象,这一变是得还是失。
除了攀比,仍不能否认在现实社会中有“王婆卖瓜”式推销自己,并通过成功推销而上了位的情形,也包括通过不择手段和不劳而获,就有了很好生存生活条件的情况。如果用一时一事的得失眼光来看这些,无疑还是要引起攀比的,现实也是如此。
可惜,现实不等于不是教训。以一时成王败寇论得失终是要打眼的,因为这之中的“得失”是所谓的,市侩的,即便往好处看,没有金钱交易的成分,也注定有侥幸投机成分,恰恰是连动物界都擅长的情况。
人类的得失观,是建立在总的发展方向和这样的长远眼光上的,是按人类社会的进步性来全面且辩证衡量的,既需要长时间经验教训来验证,也需要最终以经验来定夺和描述,就是说,是以总的得失规律来科学合理看待一时一事的得失。
反之,一旦把动物般不论饥一顿,还是饱一顿,只关注吃饭的状况,与人类社会的人格联系起来,无疑是在把人格推到了动物界。这可以解释为什么“君子不食嗟来食”、“不为五斗米折腰”,“国家兴亡,匹夫有责”,“正心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不拿群众一针一线”,其人格是美好的,而“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无利不起早”,“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商场就是战场”,其人格则不那么美好。
两相镜鉴,试问,每一个地地道道的人,尤其那些总反感被说成不是人的人,应该怎么做出得失选择,一旦选择了,又该怎么认识自己?是不是有的会毫无昧心的感觉心安理得且理直气壮,有的则不得不转而把镜子只照别人而不照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