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夏 发布于2019-12-21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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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雨天,冒雨买完晚餐回来,小酌两口,神思游离。冷雨遇酒,清醒中却又带着一丝迷糊,不由得一时兴起,写一段关于冬雨的文字。
江南冬天的雨,迷蒙而又细密,伸出手去,仿佛润湿在一片潮湿的空气中,倏忽之间,只感觉到了一阵稠密,却又因为冬的冷意,并没有那种透不过气的厚重。冷雨,在这个季节最寒凉的日子里,绵长不绝,淅淅沥沥,似乎从不停歇。
依稀记得少年求学时,高原小城安顺的冬天,就是如此这般的潮湿阴冷,风并不会很大,雨却似锋点,透骨而又使人清醒。与南京的冬雨不同,小城的街道到了雨天,会留下很多泥泞的印子。郊区的农田与城区相隔不远,每一个从乡间赶来的人,俨然成为了泥土的搬运者,黄黑不一,却又成为记忆里一道难忘的景致。
无论在哪里,雨水总是会积聚在地面的低洼处久久不散,行人深深浅浅的走过,车辆接二连三的驶离,或者沾湿了裤管,或者溅到了冬衣。
生平最狼狈的一次离家远行,车到半路,因故下车停留一会,转身却发现不耐烦的司机带着一车人将我扔在那片雨后的黄土路上。只记得那时候也顾不得许多,连滚带爬的在客车后面奔跑追赶,高呼不止。那个年代的道路并没有现如今那么宽敞平整,有时候车子不小心就会陷在泥坑中打滑。可想而知,在这样的泥水路上奔跑,是多么不易,临行前才穿上的母亲珍藏多年的蓝布大衣,就这么卷上了大片的泥水,心疼不已。那件棉布大衣,也就穿过一次,洗涤干净后,到现在,还静静存留在老家的箱子底。
窗外迷蒙一片,冷风阵阵,犹难忘冬日里老屋那昏黄的灯光和暖暖的炉子。这一切,远去得那么快,回过头来,竟然已经成为了一道不可触摸的风景。看看身旁的孩子和爱人,不自禁的想到,现如今这个冬夜的安详宁静,会不会也成为明天记忆深处的模糊影像。冷冷的雨点飘洒在空中,如梦如幻,这个江南的冬天,烟雨如期而来,唤起的不仅是内心的温情,更延伸开去,发散在氤氲的城郭之外,久久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