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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子体与金鱼体
偶然在浪子的一个评论看到:“有些人懂得句法用词之巧,而沾沾自喜,不思进一步,是为李子体、金鱼体等聪明语体,看似很巧,实则索然寡味。”
啥?还有什么李子体、金鱼体等聪明语体?这名字就很吸引人哎,是怎样的聪明呢?我有了兴趣,便又去找我的老相好度娘去了。
一看之下,把我乐得够炝。好,先看几首词——
【归自谣】
哇我烤!这里邪门真不少,野鸡要变金丝鸟。
猫跟耗子哥俩好,全晕倒,黄牛总比乌龟小。
【减字木兰花】来自反腐战线的惊险故事
“从严从速,”拍案凛然书记怒:“反腐关头,这等贪官岂可留?!”
一声枪响,二百来斤全给党。 “书记从前……”交代终于未写完。
【浣溪沙】偶门的幸福生活
亿万人民奔小康,小康来了有余粮,相看脸色比红光。
说话多提三代表,搓麻巨爱四人帮,天天都是喜之郎。
【临江仙】
看罢儿时知造化,天生无赖山娃。衣襟鼻涕拌泥巴。当时明月在,地里好偷瓜。
转眼三张都过了,沉浮一粒人渣。惟将酸物倒人牙。呱呱何所似?天地一青蛙。
感觉就是搞笑的打油词嘛,这就是李子体。但李子也有一些很朴实的反映山里人生活的词,比如——
【西江月】砍柴人
腰上柴刀藤挂,肩头柴伙藤缠。砍山人歇响山泉,一捧清凉照脸。
山道夕阳明灭,山深虫唱无边。山洼阿母主炊烟,家在山梁那面。
【浣溪纱】山妹子
七月睛光九月波,山家妹子背山箩,山南山北唱山歌。
红果摇枝风串串,青瓜藏叶水坨坨,应声人是小阿哥。
很明显,这是用现代语创作的古诗词。老实说,我还很喜欢的,前面的打油词让人快乐,后两首反映山里人生活的,感觉很美丽。那什么是金鱼体呢?据说是一个叫金鱼的人写的,我更愿意理解为谐音“今语体”。还是来看看几首金鱼体诗词吧——
【苏幕遮】
叶飞飞,风漠漠,有雨阶前,有雨阶前过。云剪残阳留一抹,半照黄花,半照黄花落。
劫还缘,因与果。多少相思,多少相思错。万象今生皆看破,犹信来生,犹信来生诺。
这一首词音乐特别好,读起来很舒服快乐,有一种淡淡的忧伤。
深夜偶成
始知原是我天真,廿四年来无用身。守护艰难惟梦想?挥别容易只青春。
前途渐与香烟短,近视还同夜色深。何必台灯照微亮,一天黑暗正沉沦。
天黑
天黑习惯不开灯,一任沉沦像爱情。谁肯为谁多守侯,我还是我也公平。
泪干以后渐微笑,心碎原来很好听。只怕忽然长睡去,想来不可算牺牲。
信
桌上她来信一封,微风吹动寂无声。那些字迹曾熟悉,某种心情今陌生。
重拾时光成碎片,忽惊岁月似流星。黄昏独坐听秋雨,叶落窗前又几层。
这三首七律,时有灵巧的句子,比如“前途渐与香烟短,近视还同夜色深。”“泪干以后渐微笑,心碎原来很好听。只怕忽然长睡去,想来不可算牺牲。”都是现代诗的笔法,而“重拾时光成碎片,忽惊岁月似流星。黄昏独坐听秋雨,叶落窗前又几层。”便是介于古语与现代语之间,其界限有些模糊了。的确是很聪明的语句,比较喜欢,但其它就比较平淡。
【清平乐】烟花
天台并坐,夜色还沉默。几点流光天际过,摇落一天星火。
如今各自天涯,熟悉多少繁华。偶尔可还怀念,那年那场烟花?
【鹧鸪天】寄儿时好友
记得窗前槐树吗?几回树下过家家。泥巴盘子泥巴碗,塑料摇车塑料娃。
儿时梦,散如沙,谁知转瞬即天涯。老房拆了树还在,一到夏天开白花。
这两首金鱼体的词,完全就是现代语了,但读来感觉很亲切。
从以上的例子不难发现,就是用现代语依据格律、词谱写的。如何评价这类诗词呢?老实说,我的审美标准是以趣、美和思想来评价,好像它们都各有偏重地都有着这些要素,并不如浪子所说“索然寡味”,相反,相对于一些板着面孔写的古体诗词,加之一些偏僻典故等,读这样的诗词更让我喜欢一些。
这里,便涉及一个问题?古体诗词到底是要有古味好呢,还是说有现代的气息好?这好像还真不好说。越是很有古味,估计能够读懂和欣赏的人就更少了。而这样用现代语创作的格律诗词,我相信读懂的人会更多。我们读古人的诗词,相信喜欢的也是那些近似大白话风格的诗词。比如皇甫松的《采莲子》——
船动湖光滟滟秋,贪看年少信船流。无端隔水抛莲子,遥被人知半日羞。
感觉跟现代语基本上没多少区别,这样的诗词才会有永久的生命力。
这让我想起刚看过的一个笑话,说是——嫂洗澡,弟入浴室,嫂斥道:“你这样做对得起你哥吗?”弟羞,欲退,嫂曰:“你这样走对得起你嫂子吗?”弟呆立,嫂又言:“你这样傻呆着,对得起你自己吗?”
对于喜欢古诗词的人,我们好像就陷入了这样的尴尬场面,进退不是。也许,就如人所言,我们做任何事情都不可能让所有的人都满意,余下的便是自己的选择,重要的是自己的喜欢吧。
现在回想自己写的一些词,也许有些应该算是李子体或金鱼体吧——
【喝火令】骄傲的公鸡
一唱东方亮,悠闲喔喔长,太阳它也被吾降。乖里个隆冬抢,推被下牙床。
可笑凡人笨,欣尝洗澡汤,鼓唇摇舌喊声香。莫说开膛,莫说伴葱姜,莫说我无般若,普渡众生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