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风于飞 发布于2019-05-24 13: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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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人写古诗,大致不过四体,一曰“老干部体”,二曰“强说愁体”,三曰“嚼蜡体”。四曰“穿越体”。
指点江山,激扬文字。胸怀家国天下,笔走龙蛇逶迤。中华千年史,断章成句。国际起风波,信笔拈来。遣词不事雕琢,状物不拘格套。信如乾隆之再生,毛公之附体也。此之谓“老干部体”。
“为赋新词强说愁”,堪比古人愁更愁,动辄“怒冲冠”,“愁如海”,诗中多有"磋跎"、"寥落"、”飘零”、"残更"之语,累累不绝,万般愁绪,不可言说,直令闻者伤心,听者下泪,此之谓“强说愁体”。
“直抒胸臆,明白如话”,登泰山则赋其高,观洞庭则言其广。或平铺直叙,或以此代彼,单不屑于做曲折反复之笔,如在康庄大道,一眼可望尽头,其中万般妙处,自非常人所能道。此之谓“嚼蜡体”也。
以今人眼观古人事,如一古人耳。胡先骕有一阙词:
"荧荧夜灯如豆,映幢幢孤影,凌乱无据。翡翠衾寒,鸳鸯瓦冷,禁得秋宵几度。幺弦漫语,早丁字帘前,繁霜飞舞。袅袅余音,片时犹绕柱。"
甚为胡适所讥,言其"翡翠衾"、"鸳鸯瓦"为帝王之衾之瓦,此词在美国所作,其夜灯决不"荧荧如豆",其居室尤无"柱"可绕也。殊不知此公已被一道天雷,劈去南唐,代李煜做了后主耶?此词实是此体开山之作,是为“穿越体”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