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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谈靠什么写诗

huge(远山绿叶) 发布于2019-04-13 18:58   点击:1724   评论:6  
五绝 以诗代序
又道诗之法,与常多不同。时髦传八病,我则说清风。


谈靠什么写诗

 

总有人想知道写诗信手拈来是怎么回事,以为一能信手拈来就是写诗,也意味会写诗了。我不会跟人家说:“好吧,我就来一首。”

写诗是实实在在的一种能力,就应该实实在在、认认真真地对待。用信手拈来说明信手拈来,在我看来,这除了炫耀一下,满足人家的好奇心,便没有别的意义。

其实,无端地信手拈来是骗人的。比如,大可以旧充新,反正除了自己没人知道,况且人家过后也记不住,倒记住了你好像有本事似的。

即使真的现场脱口而出,也因为选择内容和主题的余地太大,自由度太高,也不具有对人家的实际指导意义,这样的信手拈来也还是炫耀性质的。

哪怕让人家命题,这对会信手拈来的人也不过是个雕虫小技,人家到底还是不知道你脑子里的那些活动过程。

果真对人家这么做,然后在事后解释怎么怎么信手拈来的,便等于怎么说都可以了,云山雾罩也说不定,总之离不开蒙人,因为人家还是从你这里得不到写诗的真本领,无非让人见识一番。

我这个人反对炫耀,也反对在我这里找好奇心。一般情况下,除了与我一起工作、开会、吃饭,即使知道我这个人写诗随口就来,非具体场合也不可能见识到我是怎么写诗的。

我的做法和要求,总是得有一定说话时间,能够讨论起写诗,至少简单交流一下对写诗的印象、经验和体会,给写诗找到一定有用的场合,我才可能以信手拈来的方式,说明一下写诗是怎么回事。

这样的信手拈来,既要按照彼此说话的脉络进行,也要让人看到我对诗的酝酿,然后才是让人见识一下。

相信这时候,人家过后也一样记不住我的诗,也不一定记住我的本领,却一定记住了写诗是怎么回事,而且是怎么就能达到信手拈来的。

这也是因为,一旦对写诗和信手拈来没有了神秘感,什么本领也就自然退后了,让人关注的就只能是怎么写诗和这样的一个具体过程,以及写诗到底有什么用,该怎么用才叫写诗。

这样的做法,才真正对人有益,也算得上与人为善,这在好多拙文里总是时有见到的,也代表着我对写诗和信手拈来的态度。前篇拙文《谈写诗与人的劣根性》,也有这样的情形。

写诗和欣赏不一样,欣赏是在写诗完成以后才有的事。一首诗写完以后,怎么说就怎么方便,几十个字都能从欣赏的角度说个没完没了。

写诗则大相径庭。不管谁说了半天,总得试试看,有谁是不怕试的?不然,就没有“天桥把式”这个讽刺语了。

况且,不能说一套做一套,不能说时按自己这么说,写时却由着自己那么写,这没有理论指导实践的用处。

只要不是从欣赏角度谈诗,只要把写诗当做自然而然的艺术实践,写诗就属于专门和具体的创作性质,而且这才是重点,不管是说写诗理论,还是给人看写诗实践,就不能“两层皮”,就要一边说,也要让诗自自然然地水到渠成,从而让人家看着理论是怎么成为实践的,实践又是怎么符合理论的。

只有这样,才有利于让任何人学诗、学会写诗,把诗写好,而且也懂得认真对待。

时下好诗者加起来,日成诗无数,这里不乏大量所谓让人以为懂诗的所谓“大家”、“专家”,也包括专门的“教师”、“教授”,为什么写诗的质量却不见总的提高?

不得不说,嘴上说得天花乱坠的人有的是,不怕试的恐怕没几个。这就说明,不管谁的理论再好,实践就是实践,终究不是一码事。

试问,有谁学诗是为了专门说诗的?应该说,除了干教育的人还没有这个“资格”。连有这种情况用来当差露脸儿,都算不得有自知之明,他人又图何?难道真的到了为百般炫耀,而什么人都不顾羞耻的程度?所以,学诗还是为了写诗。

写诗就是实践,就要尊循实践的规律,就要有个把理论真的变为实践的本领,且是让人看得见、摸得着的本领。

因此,信手拈来不过是以熟练的方式,把理论和本领融合起来,以求尽快完成写诗的,这本身没有多大价值,谁好奇也没有用,况且诗写得好不好,也不在于能否信手拈来。

这里的学问在于,不论是不是信手拈来,关键要把写诗的过程揭秘出来,这才对想学诗的人有价值。至于对那些不想学诗,而就想见识一下写诗的人,跟他们展示什么都毫无意义。

关于写诗,古今上千年不知有多少人,讲了多少应该这个,应该那个。像技巧、方法,如“炼字”、“炼句”、“立意”、还如格式、声调、用韵,以及所谓“八病”。

这些只是写诗的基本知识,是纸上谈兵的东西,谁都可以拿来说上一番,在纸上画上一番,到头来成不了具体本领。

基本知识也是“大道至简”的东西,尽管什么人都可以直接拿来用,但只有对真正懂得用,也用得上的人才有实际意义。

干什么事情,都有表面现象和深层实质之别。如果把写诗当做个人虚浮之事,图个表面现象自然无妨,若是追求写诗的真本领,真的把写诗当做艺术实践和能够给人提 供精神食粮的行为来看,就非得从实质上来要求不可。

这也就是说,任何基本知识,只要不放在实质上看待,不将其回归“大道”,基本知识除了给虚荣浮躁 便利,便毫无用处。

其实,基本知识永远只是工具意义,即使它是路 线图,是拐杖,也不可能把一个还不了解世事的儿童,把一个糊涂透顶的人,把一个失去知觉的人,带到一个人们都认为的那个目的地。说好一点,这也还只是给什么人,提 供了打哪指哪的方便。

所以,以为会用基本知识就会写诗了,其实这就是打哪指哪,真的写诗实质上并非这般,无非是相当一部分人还悟不到这一层,甚至悟到了也不敢承认。

究根结底,基本知识对于写诗只要了解了它,它就什么都不是了,该往下做什么还是要做什么,而非停留于简单运用基本知识阶段。

比如,一个需要拐杖上街买菜的老人,拐杖拿起来了,还会用,尽管这对走路可能无比重要,除此之外,这个拐杖还有多余的价值吗?能把路走对和把菜买回家才是最根本的。

写诗正是这个道理。写诗所要的是作者的表达,是真真正正的表达,最终要走的是表达什么样的情感、意思、道理这个“路”,而非别的路,要的是这些地方的效果,而非别的效果,这就是要买回来的“菜”,而不是把“买菜”搞成了弄着“拐杖”玩。

这个地方,来不得强词夺理,不能把幼稚当饭吃。即便吃饭,也得有个吃饭的样,再小的孩子不该玩筷子了,还玩筷子,也得学会接受批评。

以下,还是用本人的例子来说明,写诗这个实践是怎么回事,也是因为说别人的东西终归是看不见、摸不着的。谈欣赏可以说别人的,谈实践就不能是“天桥把式”。

日前,写了一首诗《七律·感事》

有人遇事,来询解决之道,惜不改自恃,老路重回,只好听便,遂得。

有言说给有缘人,不是知音空对陈。娓娓道来无用处,循循善诱只劳神。

烂泥便富高墙欲,废物终亏好料真。最是灵魂难救赎,翻来覆去托还贫。

因为有题记,恐怕就不难明白这首诗是怎么得来的。同时,也照我自己的例,给这首诗加了序,《五绝·以诗代序》:

问谁非难民,天下一群人。个个皆豪富, 灵魂待脱贫。

所谓“信手拈来”,这就是信手拈来。属于有事则写,无事则不写,有感则写,无感则不写的一种信手拈来,恐怕也只有这样写诗,才叫触景生情和有感而发。

不能说,这两首诗没有用到基本知识,那么基本知识对我这个创作者有什么用处?没用。

即便说有用,乃至说当然重要,不然我也不敢冠以“律”和“绝”,这也只能是工具性质,仅关乎到要用什么形式来写,而对我要具体表达什么东西,实际是没有什么用的,甚至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那么,这首诗要表达的是什么,又靠什么要这么表达?

今又写了一首,与上面这首诗有关,且后面加了个千余字的“附记”,说的正是写诗靠的什么。

拙诗《七律·吟烂泥》

前有所感,今方有此一比,吟来。

泥水一堆掺一锅,若无活性又如何。短锨长镐挠难润,麻屑麦秸摊不陀。

几日浸将应再试,那时想必可重和。土中其实分千种,扶上高墙掉者多。

这首诗上面也有个序,《五绝·以诗代序》:

才咏烂泥人,又哦墙上贫。高材何处觅,本性见真身。(注:本性,这里指潜质)

比较这两首诗和上面两首诗,显然在写诗实践这一点上有相同之处。这就是,不以“憋诗”为写诗,也不以所谓“苦吟”为写诗之乐。

什么是“苦吟”?“苦吟”不是“空吟”,把“空吟”当“苦吟”是对“苦吟”的歪解。真正的“苦吟”不在写诗上,而在于对生活的感悟。

诗里允许有针对词语的“推敲”情形,而不允许有变着法胡编乱纂的“推敲”情形,这是因为生活里没有的,或感悟不到的,在诗里也“推敲”不出来,更怎么“苦吟”都没有用。

想一想,卢延让说“莫话诗中事,诗中难更无。吟安一个字,撚断数茎须。”,是不是真的为了“推敲”一个字而这般?古今多从这断章取义,以讹传讹,而忘了“诗中难更无”是什么意思。

人经历了生活,就总需要有所感悟,可是感悟是对生活的认知升华,不是每个人都能一下子得出来的,况且每个人对感悟的自我感受程度和满足程度也不一样,至于用语言能否及时概括下来,不过是个表面现象,

即使有些人因为语言能力不够,而被这个表面现象难得要死,这依然是表面看似与语言有关,其实原因仍在于日常生活体会不足、思考不够,语言就必然跟不上来,还不是到写诗的时候就“难更无”了?

可见,写诗也是不能“临时抱佛脚”的,必须注重日常生活储备,包括语言能力和用语言思考的习惯,如此到了写诗时才不会有“难更无”的情况。这又说明,写诗的确不是表面“苦吟”出来的。

再看一看,贾岛说“两句三年得,一吟双泪流。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这几句作者标为《题诗后》,有具体的指向,且就是指所题诗中的“独行潭底影,数息树边身”两句,以为这两个句子写得很美,故发此感叹。

那么,这是不是说明写诗可以不管日常生活,而就是从语言到语言的“推敲”?浅层看,没有平时的语言生活和本领,光凭“推敲”有用否?

深层看,没有平时对具体事情的关注,能否有这样写诗的倾向和敏感?这等于还是在说日常生活,所以才有了期待心理中的“知音如不赏,归卧故山秋”的感受。

像这样的情况,如果就以为和“临时抱佛脚”时的语言能力有关,就以为写诗是“推敲”的事,最终“推敲”个天书出来也说不定,还敢否期待有人共鸣?又让人拿什么来共鸣?

再回拙诗上,那么这几首拙诗里面,有没有“苦吟”呢?有也没有。没有,是因为这样写诗信手拈来,哪有“苦吟”之相?况且,也没有这样的时间。

有,则是不便由作者来说的,而只能问问作者以外写诗的人,能否这么信手拈来地就能实现其中的表达,并这么轻松地道出其中在情感、意思、道理上的对生活的感悟?

又可见,“苦吟”与“苦吟”是有分别的,这种分别就在于一个人对生活的感悟如何,包括意识、精神、素养、认识、经历、经验等生活的具体方方面面。

接着来看,杜甫说“为人性僻耽佳句,语不惊人死不休”,好多人记住了这个,以为这就是作诗之法,其实是急功近利的幻想,这种幻想后果极坏,不能说诗词的衰落与这种心态心理无关。

殊不知,诗圣本来是想把这当做教训来说的,他的真经验是“老去诗篇浑漫兴,春来花鸟莫深愁”。意思是,到老了才知道写诗原来是个“浑漫兴”的东西,根本无须对“春来花鸟”这种日常生活来寻求刻意“深愁”般的表达。

这后来辛弃疾也有同感,所以讽刺说:“为赋新词强说愁”。稼轩认为,写诗是生活逼出来的,方有“而今识得愁滋味”,他是如何理解写诗的?“欲说还休,欲说还休,却道天凉好个秋。”

这意味写诗是一种什么样的表达方式?非深深的感悟不可,岂是“临时抱佛脚”所能憋出来的?因而,一个人对待写诗在未到“欲说还休”的时候,是不可“强说愁”的,不能为了写诗而写诗,这除了能暴露心理上的缺陷,便没有任何价值。来几句:

悟得写诗时,缘何多老之。人生经历浅,岂可至深知。

这样的感受,在陆游的嘴里,如他的《示子遹》,便直接说成了:“汝果欲学诗,工夫在诗外。”可见古人对写诗真谛的探索,并早有了发现。

说白一点,写诗哪怕张口就出、随手就来,也是因为有日常生活的基础,而不得不表达又难以表达的行为,这样表达才是真的表达,也才是真的写诗,也就是对谁都是“诗中难更无”的,唯生活基础越扎实,表达起来才越方便。

不管能不能理解这些,说到底,写诗虽有时可以看成是语言上的功夫,但语言对谁都是一样的,人与人可能有学识之别,最终也还是要回到语言的约定俗成的使用上来,那么这里面就不会有太大差别,以为有太大区别是骗人的。

例如,李白《静夜思》,一说出来,哪个人都拍案叫绝,因为每个人都能说,都想说,也只有这个效果,且这个效果越大,才能越让人共鸣,那么为什么其他人还是没能说出来?

毋庸置疑,这已经不是写诗的基本知识问题了,也不是语言问题,而是要看一个人的心灵深处,到底对生活的感悟怎样。

因为每个人在生活里都是以个性的面貌存在的,故人与人既能够互相共鸣,却也说不出完全一模一样的话,又因为生活经历、阅历、认识的不同,在生活的感悟方面就更不可能说出完全一模一样的话,这就给人与人之间相互学习和借鉴提 供了可能,写诗恰恰是赖此才得以应运而生的,岂是写诗的基本知识和语言本身就能解释这里的秘密?

比较“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与“俱往矣,数风流人物,还看今朝”,不难清楚,这岂是诗的格式、声调、韵、立意、写法等上的差异?

再比较“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与“两情若是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意思近乎相同,到底是不一样的阐述,难道也是因为诗的格式不一样,才出现了这般情形?

一个人要学写诗并把诗写好,基本知识和遣词造句是绕不开的基本功,认真了解一下,学会得心应手大可足矣,没必要学着什么人“菜”买不回来,还煞有介事玩“拐杖”的做法。

至于对什么人打着声韵“和谐”、“好听”的旗号,鼓吹要知道所谓“撞韵”“挤韵”、“蜂腰”的,也大可不必理睬,被这样的东西薰多了最是有害,若是先入为主,则恐怕一辈子也无法逃出窠臼了。

这些东西,是历史上的发现不假,却是影响后来写诗发展的毒品,好多人以为见识见识无妨,毒品的危害和它的市场也恰恰是这个。

写诗的人都是有嘴巴和耳朵的,这些干什么用的?写诗不先问问嘴巴和耳朵,反倒要从毒品里找答案,这是什么逻辑?

诗的声韵和谐不和谐,好听不好听,度量衡就是人的嘴巴而耳朵,而不是任何文字上的规定和说法。想尝试这样的“毒品”,待养成了分辨力和免疫力,特别是意志力,一点不晚。

也不能否认,的确是有些人,应该说是相当多的人,想寻个写诗的近道,以绕过太多的努力。这个想法,应该讲也是常人之心,无可厚非,况且中国人广受“四两拨千斤”的影响。

不过,也要知道四两是怎么才拨动千斤的。四两之所以能够拨动千斤,没有个辩证思想是理解不了这个门道的。

写诗的人,凭“写诗”二字和以“诗”的名义,就应该是明白人,不应以为抓根稻草便能救命。与其垂死挣扎于几根没有未来的稻草,白白图个自我沉溺,不若奋力游上岸来,哪怕最终游不上来,也要留下最后的一点身前身后的尊严。

要知道,这种态度和表现本身就是诗,就可能是不期而遇的最后那个拨动千斤的四两。四两为什么要去拨动千斤?因为它有底气而自信能够战胜千斤。这个底气就是奋斗加尊严。除此,“四两”还能怎么解释?

四两永远拨不动千斤,这是铁板钉钉的科学,要四两拨动千斤,就要付出比千斤还多的努力,所谓“台下十年功,台上一分钟。”

表面看,观众的掌声是给那“一分钟”的,可这“一分钟”是天上掉下来的吗?所以,四两拨千斤的“四两”也不是天上掉下来的。

“四两”不是无端的所谓“以小博大”,也不是某些人嘴里说的光凭所谓“立意高”,或写出所谓“好句子”,或“写好结句”,或“开头出新”,或“善于出奇”,就可以四两拨千斤,这等于痴人说梦,是开空头支票。

其实,说这些话的人,他们自己也做不到所谓“以小博大”,反而暴露和倒向了比这更没有出息的“以小偷大”的心理。他们说的“本领”,不过是看着别人的诗,特别是从古人那里,牵强附会出来的一些所谓“本领”。

换言之,与其说这是自我拔苗助长,莫若说主动提前走到了尽头。这种“本领”,除了满足一点鸡鸣狗盗似的小价值取向,除了糊弄别人信以为真,连他们自己都不信,因为他们也做不来,更拿不出这样的成功实践。这就是所谓“天桥把式”。

话说回来,其实每个人都有个现成的“四两”,根本不需要牵强附会,更不需要制造新的糟粕,这就是生活。只要把生活做好并感悟透,谁都能说出专属于自己的,有个性的,且能够让人共鸣的话。

这个过程才是诗的“苦吟”过程,有了这个过程,谁的写诗就都能信手拈来了。接下来的问题是,不能把写诗看得太重,弄得一写诗就像把自己关进考场里似的。

又如,一个不努力学习的学生,想到了考场再去临时发挥,以这个心态为竞争力能有多大优势?恐怕只能帮着他在考场里,又贪心又紧张又失落又悔恨,最终又没面子地灰溜溜地走出考场了。

写诗不是进考场,不能放着大路不走,走小路。真有考场,有能力都得问个性质效果怎样,没能力就不进。干什么事情都有专攻,包括好事和坏事,不能学某些人专门好吸食毒品上瘾。

考场有考场的规则,是给拼争考场的人用的,考场外有考场外的做法,且在规则、秩序方面更富有人情味,更有做人的乐趣,因而这个天地更广大,让人活起来也就更鲜活和轻松。写诗正是这样。

下面这个,是在前面拙诗《七律·吟烂泥》下写的附记,上面说过,这首诗就是靠这一点东西写出来的。

拙诗《七律·吟烂泥》附记:

这首诗表达了内心的一种矛盾,即一个教育工作者对造人的自信和面对现实也不得不承认的一种极其复杂的状况。

也透露的是,客观上不得不承认最好的情形就是接受事实,所谓“择优而教”,唯主观上并不想这么认可。

之所以不想认可,是因为,毕竟教育有自身内在的客观规律,不是由某些衍生出来的不好的现象决定的。哪怕这些现象是铺天盖地的现实,也不能否认这些现实是出于主观的随波逐流和急功近利而产生的,还无法当做教育的内在规律来看。

就对待具体的人来讲,本人虽关注一个人现有的本质、本性、根性、素质和具体能力这些东西,却不是本性决定论者,而更看重一个人的内在未发掘的品性、素质和本领,也就是“潜力”二字,或曰潜质和可塑性。

潜力永远是一个人最终能够将自己改变的最后机会,这是人性中最独特的一个性质。本质只能决定一个人的当前存在状态,在自然状态下有决定未来的假象,在干预的情况下,本质自身便很难代表一个人的未来怎样。

本质只是个空洞存在和这样的概念,需要各种各样的性质才能反映出来。在没有干预的情况下,人的性质很难说都是好的,只有经过干预,好的性质才能尤其突出,尽管从“人之初、性本善”讲,对坏的性质也可以这么说。

这是因为性质才决定本质。本质是从无到有体现为性质的温床,却无法以空洞的存在来决定一个人就一定有什么样的性质。

广为熟知的例子是“鸡蛋孵小鸡”。鸡蛋和石头是不同的,但不是鸡蛋和石头这种空洞的概念和简单存在,决定了二者能不能孵出小鸡,而是二者有无孵出小鸡的性质,也就是潜力,决定了二者是鸡蛋还是石头。

尽管鸡蛋与石头有着不同的性质,但还无法自然决定鸡蛋必然孵出小鸡,必须有一定外部干预。这就是内因与外因的联 系及其关系。内因与外因都无法单独存在,各自也无法自圆其说,都是相互作用的结果。

通常说的“环境造人”也是这个道理。所以,既不能以“本质决定论”来看一个人,也不能撇开内因而抱以“环境决定论”,又走向另一个极端。

环境决定论的教训是有的,且是深刻的,后果也是严重的,这就是今天看到的普遍的“文而不化”现象,尤其是大面积人性及其精神的垮塌。

几十年以来,过分强调“快出人才”,过分追求教育的高分数,造成了“鸡蛋”和“石头”不分青红皂白盲目一起干预的状况,这既让“石头”孵不出小鸡也可鱼目混珠,又让“鸡蛋”大部分都孵成了“毛鸡蛋”、“臭鸡蛋”,也就出现了相当一部分人“烂泥扶不上墙”的情形,以及这样的人性和命运。

在本人看来,人毕竟是人,只要还有呼吸和生命,只要不是“石头”,也不管被孵成了“毛鸡蛋”还是“臭鸡蛋”,他就一定还有未被发掘的一些性质。这些性质,就有可能,且一定能,在合理和有效的干预下,成为空前强大的最突出的内因,而重新改变一个人的现有人性及其命运。

这就是本人写这首诗所基于的工作经验和认识基础。本人从来不信“龙生龙,凤生凤”这句话,信与不信都是有条件的。前次诗《七律·感事》中,之所以说“有言说给有缘人,不是知音空对陈”,就是指尚不明白上述认识的人。

明白不明白这些认识,对“石头”无妨,“石头”终归是“石头”,而如果不是“石头”,明白这些认识就很有意义。

比如,就不会让人“娓娓道来无用处,循循善诱只劳神”,就可能成为“有缘人”而逃出“烂泥便富高墙欲,废物终亏好料真”的命运,就能避免“最是灵魂难救赎,翻来覆去托还贫”。
(这个附记参见:http://www.52shici.com/works.php?mem_id=5584&works_id=1731117 2019-04-13 12:0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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