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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谈写诗与什么是隐私

huge(远山绿叶) 发布于2019-03-23 20:10   点击:1251   评论:1  
五绝 以诗代序
花朵为何香,争开不善藏。原非含是错,心蕊最知详。

谈写诗与什么是隐私

——复诗友守卫在拙作《七律写给视界和心界》下互动

 

看来,与朋友又谈到一个有价值的话题了。谈有价值的话题和与有价值的人谈话,总是给人以美感。谢谢朋友。

一读到朋友前面这大段倾吐和叙述,当时顿感人之美好,尤其在这个时代里的珍贵和值得崇敬,毕竟这个社会能够敞开心怀的人越来越少。

倒是看到朋友现在的回言,有些让人颓唐。这说明,一个有着火热胸膛的人,还是难以逃脱世俗之风的困扰,不能不令人惋惜。

本来未曾把朋友写的这些看成隐私,也不认为这够得上隐私,实相去甚远,不然也不会这么大段引用。朋友放心,当拙复另文贴出时,会将引述部分按朋友现在的想法予以考量。

不过,也担心因朋友这一顾虑,会影响到朋友对我们所交流部分的注意力,但愿不会。

其实,非常赞同朋友把这些写出来,而且让每个心地纯净的人看到这些会肃然起敬,这不仅仅是对勇气的褒赞,也是对真诚、可信的共鸣。我的文章里就有很多关于自己生活里的事,如果把这些统统当做隐私收起来,一是好多话必然苍白无力,一是弄得说出来也是白说,没有人信。

所谓“隐私”,对中国人讲,多是不可告人的东西,是一些人因叵测之心所极力隐藏的东西。这是受西方影响而出现的一种意识现象。这种现象的始作俑者,多是哪些既无情怀以寄,又小资不止而龌龊得蝇营狗苟的人,同时还欲求人前形象高大而以虚荣想得逞于人间的人。

中国人本来是不讲什么“隐私”的,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这是中国传统道德观和价值观,讲究襟怀坦荡,光明磊落,无私于天下。比如,“您吃了吗”,“多大了”,“有几个儿女”,“过得怎样”,“有事言一声”,“缺啥说话”,这些都是中国人的口头禅。

中国人说话看重“掏心窝子”。也只有这样,中国人最讲究人居邻里和谐,注重社会风尚道德,推崇人与人和睦相处,重视相互提携,进而“一方有难,八方支援”才能一呼百应,不呼也应,反而对从个人利益出发“拆墙脚”的行为特别憎恶。

人与人之间互不理解,相互怎么帮忙?不了解,意味相互没有关系,也就没有信任联 系,又能期望帮什么忙,讲什么相互和谐?在这方面,应该说,西方的价值观在中国是得逞了的,特别还有了国家层面的推动,这是造成社会普遍缺乏真诚、信任,乃至互相防范与算计的一个重要原因,不都是追求钱上的缘故。

西方也会说:“Can I help you? ”“What can I do for you?”但这些多是礼节上的,不无虚伪性。反过来看咱们自己,现在中国社会的一些新旧礼节,也大都是这个性质,要么是虚假的,要么是变了味的。

相对而言,写诗的人没有隐私,更没有必要将所谓“隐私”扩大化。写诗是独特且专注于情感表达的艺术。情感每时每刻都是联 系着作者的具体生活的,故意避开有些东西,诗在表达上就会受到局限而变窄,其内涵上的价值和总的艺术魅力也必然随之打伤耗。

写诗属于艺术创作,是艺术就关乎美的欣赏。人在心理上对美的欣赏是无止境的,也是不轻易罢休的,这正是艺术欣赏的规律。也因此,艺术欣赏就总与探寻艺术形成的轨迹相联 系,特别是对创作背景有高度的需要。

一个好的作品,既然拿出来示人,交给人欣赏的同时,也就带有把背后故事讲出来的义务和责任。这里的关系是相辅相成、相得益彰的关系。如果好的作品让人探寻不到背后的轨迹,欣赏就意味出现了断层。这如果是自然的原因还好说,如所谓“佚名”之作,要是作者人为故意制造出来的断层,便意味对欣赏的拒绝,其作品价值也就无复可信而言了。

说到底,这样的欣赏规律,是中国人传统审美价值观的反映,违背这个规律就等于扭曲创作本身,也就等于从创作的一开始,其作者心理和自我审美就出现了问题。

事实是,在这个大喊保护隐私的时代,要想把诗写好,写得有更多人欣赏,如何对待所谓“隐私”,什么是真正的“隐私”,不得不是每个写诗者要面对的事情。这实际上也不再仅仅关乎一个人的写诗问题,也关乎整个中国诗歌发展的前途问题。

现在通常情形是,每个人好像都以孤零零地展示写出来的诗为正常,根本不愿意把背后的故事说给人听,甚至连几句题记也懒得写,乃至就提出来所谓“就诗论诗”。

这样的做法最终是达不到目的的,因为到底是不符合在中国这个根深蒂固的国情的。即便谋求中国人价值观的改变,要知道,什么样的价值观都可以轻易改变,唯审美价值观是一个民族文化根性里的东西,也许来一点转变可以,动真格地想来个彻底改变是绝对不可能的,除非这个民族发生抛弃所有民族文化的现象,或出现这种彻底性动摇和自我否定。

想一想,这可能否?当今由于经济的联 系让世界变小,文化出现了空前高度融合现象,各国民族精神意识都在受到冲击,但中国作为社会主义国家,加上未曾间断的独一无二的五千年民族历史,是不可能任由这种现象长期肆意而为的,即使国家层面不来干预,社会层面也不会允许。当然,这个认识需要一点做人的长远眼光。

往根本上说,写诗就是文化行为,难道不需要以长远眼光来看问题,不需要以这样高度自觉的意识来写诗?凡是艺术,就都是文化的中坚力量,不仅仅是低头创作的问题,更有打动人、感染人、影响人这个最终的创作本质问题。这个本质问题是不以人的意志转移的,不具有正面性,就具有负面性,没有中间性。

写诗是人对自我的一种运用和追求,其实无时不刻不在反映一个人的价值观怎样。要想在写诗中找到情感表达和抒发的真正出口,从而满足精神需求和给自己带来一份创作的愉悦,乃至幸福感,作者就要首先觉醒起来,没有觉醒意识是写不好诗的,也没有这个前途,就等于写了多少年,还是找不到恰当的情感出口。这也是在前复中所说的意思。

说回来,要想把诗写好,写得有前途,即有点给人欣赏的存在价值,它的作者可能是隐私多多的晦暗之人吗?可见,这是一个要隐私,还是要写诗的问题。两个都想占着,也就成了鱼和熊掌的问题,说白一点,就是给龌龊之人能否立牌坊的问题。

当然,很多人写诗是由于受大环境稀里糊涂的影响,做的是跟风之为,实在是不知道写诗背景的重要性。另一方面,或许还以为,自己还是个小人物写诗,就孤零零地把诗摆出来挺好,没必要透露更多信息。从这个网的实际情形看,人与人互相不阅读,套话连篇,敷衍成风,殊不知就是这么造成的。于是,在这里做个写诗者还有什么价值?以其昏昏,使人昭昭罢了。

又可见,在昏昏昭昭之中,还提得上什么觉醒意识?显然,自己都能证 明自己写诗是没有出路的,继续赖在这里还有何意义?即使想以诗打发时光,过点文字的瘾,找不到欣赏出口,就落个自己糊弄自己,有这个空虚了得,真不如转而去关心家里的老小,或在社会上找点事做,哪怕当个志愿者,也比这有快乐。

毕竟空虚中的快乐是一种泡沫,反而浪费的是自己有限人生时间,无异于害自己的命。再说白一点,这与提前死了的人也无异,无非是“有的人活着,他已经死了;有的人死了,他还活着”的情形。

说到这里,应该更加明白,为什么在前复中要跟朋友明确那几个概念。写诗就是写诗,就要有写诗的样子,还要有把诗写好的欲望,当然不是像等着自然而然天上掉馅饼的那种欲望。

看来,为了这,写诗还是要带点勇气的。通常情况下,写诗需要的勇气是敢于面对社会重大现实的勇气,现如今倒变成了面对自我局限的勇气,这是可悲,还是可怜?反思起来,这也不能说单单是什么人写诗的问题,其实就是社会大环境出了问题,从根本上讲,是社会普遍的精神意识和广泛的意识形态出了问题。

这方面,也来不得什么人给自己找托词。现在的写诗现象,其中大部分不无普遍逃避社会现实,逃避人与人关系,逃避自我进步的表现。

比如,为什么写生活、写理想、写信念、写重大问题的诗少得如凤毛麟角?难道转而去一味写山河湖泊,花鸟虫鱼,就能避开隐私吗?

王维写了好多像《鹿柴》那样的诗,要悟透其中的深意,哪个人在欣赏时会不考虑其后的背景?靠“就诗论诗”,能否收到了解背景以后同样的欣赏效果?

又如,杜牧《遣怀》:

落魄江湖载酒行,楚腰纤细掌中轻。十年一觉扬州梦,赢得青楼薄幸名。

这首诗直接把自己的另一面写入了诗里,不这样怎能表达作者的反思心理,又怎么让人相信?

如此说来,什么人才愿意一边要写诗,一边又忙着遮掩背景?一定是那些想人和诗分立的人,借此既想避讳和逃避背后之不堪,又企图达到贪慕虚荣,拿文字炫耀,抑或图谋某种功利的目的。

再回到说朋友道出的背景中来。还是前复中的意思,生活的不如意尽管会让人有人与人攀比层面上的尴尬,但这是暂时的,可以忍受的,更说不上隐私。即使把这当做隐私,在生活中仿佛还可以,哪怕应该绝对这么做,但对于写诗,把这当做隐私便是虚荣。

辩证来看,写诗与提 供背景之间既不是越多越好的关系,也非越少越好,这个关系就是恰当和适度,不能呈现两个极端。

背景是写诗的根。没有背景,写诗就是无本之木,像假 花那样没有多少欣赏价值,顶多就是蒙蒙人而已。反之,如果作者弄得背景过多,则如满地杂草丛生,枝枝蔓蔓,就会给人以不知哪朵花从哪里冒出来的印象。

写诗都应该是明白人,而不是像社会渣宰那样猎奇的人,即便是对猎奇的人有所担心,也不应该成为写诗者的顾虑。猎奇的人是懂得不了欣赏的,也不关心欣赏,对艺术而言是属于忽略不计的人群,故从创作的角度看,生活的坎坷恰恰是别人得不到的人生积淀,是写诗良好的素材宝库,所谓“逆境出诗人”。

莫说我不体谅这些,站着说话不腰疼,我恰恰是一个白手起家的人,受到过各种冷遇和白眼,而如今这些都是我用来教育人的故事,不管哪个人在我面前炫耀,我简单一句话:“这里有父母给你垫的台阶吗?”就会让这个人在我面前老实一辈子,除非他是个混蛋。

我这几十年总是在坎坎坷坷中度过,工作中也如是。如今虽“稍闲”些,亦未完全脱离坎坷。这些情况有的在文章里介绍过,其实在我的诗里就能看得出来,况且大部分都加有题记或序。这就是我对写诗的态度。

说实在的,像朋友提 供的这些背后信息,讲的都是境遇的事,谈不上隐私。什么人因为境遇而笑话人,那就是混蛋。我给他们的话是:“猪也能占着人窝躺着钞 票睡觉,人就不会占猪窝”。

就这样,大部分人在我面前是要低头的,尽管他们都普遍比我过得好,却没有人敢在我面前提人生,哪怕有的人经历多么崎岖,光凭多少有过“啃老”这一项,便足以使其人生掉色。

我在朋友这个年纪,还是1990年代后期,那时周围人都纷纷富了起来,开始有了一套两套住房的,而我却还未实现温饱,可以想见那种情形。这不是什么隐私,这种情况想隐也隐不住,怎么隐都是徒劳的,所以能让周围人知道,为什么不可以因为写诗而让在诗周围的人也知道?我是不这样糊弄自己的。

我坚持的是,写诗有可为,也有不可为。不可为的就不写诗,也没必要让人知道背后,写了诗的,就不怕别人知道这里面的信息,尤其是来龙去脉。

倒是说到这里,有两样再鼓励一下朋友。一是,朋友这么情感丰富的一篇信息,竟然处处没有踏出理性的边缘,包括对生活、社会和家庭的认识和处理,都看不出有抱怨和牢骚心态,实在难得。

二是,朋友对自己的另一半没有嗔言,虽用语不多,却托出了一个活生生的美好形象。这不仅能够见诸朋友的内心境界,也可以看出背景对一个形象的塑造多么有说服力,比千言万语都要强得多,写诗是不是这个理?

前复中,我之所以将朋友诗改为“可见梨花叹一生?”并用这个意思来说明问题,脑子里就是有个美好形象的,故将“梨花”转用成表达“不离不弃”。

好吧,又与朋友说了这些,期望对朋友有益。朋友的文笔是极好的,这是留给我的主要印象。例如,朋友这四句诗:

无边夜色入寒眠,欲热丹炉少酒钱。左右聆听春酿老,江湖羁旅二十年。

这首诗就没有什么可挑剔的,若朋友是个广为人知的名人,想来这就是可以千古的。可见,写诗不是什么难事,也不在于什么技巧和多么有文字能力,而在于对人的感染力,也就是得让人熟悉,从人到诗上的熟悉。

换言之,写诗就是要对读者真诚,取得读者信任,使人有驻足感,且越欣赏越觉得有味道,经得起推敲和考验,进而打动人、鼓舞人和让人难忘。

再几句,还以柳说事,似感得用两韵,说来:

一树风骚不是春,百花开遍最怡人。台前阶后无闲草,墙角屋檐多洞天。

能视诸君如未睹,怎当万物不曾邻。光明磊落堪尤美,掩四遮三太可怜。

http://www.52shici.com/works.php?mem_id=5584&works_id=1685815  2019-03-17 18: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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