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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字狱的起源与遗风】
文/清白相承
文字狱的特征是:罪状由当权人物对文字的歪曲解释而起,证据也由当权人物对文字的歪曲解释而成。一个单字或一个句子,一旦被认为诽谤元首或讽刺政府,即构成刑责。文字的意义不在客观的解释,而在当权人物主观解释。文字狱的本身就是当权人物作贼心虚的一种反应,越是心虚,越是神魂不宁,听到别人说“亮了”,他就肯定是讽刺自己的秃头,因而恼羞成怒。
有史可查的第一桩文字狱,是司马迁在【史记】中记载的春秋时期齐太史兄弟因直书史实被诛一事。
司马迁是这样记录的:齐庄公时,大夫崔杼专权,庄公六年初,崔杼娶了棠公遗孀棠姜为妻,可能是因为棠姜太漂亮,齐庄公也看上了她,于是齐庄公充当了第三者,与崔杼、棠姜玩起了三角恋爱的游戏。是年,崔杼忍无可忍,先下手为强,在家中设圈套杀了前去偷情的齐庄公。对于此事,齐国太史直书不讳:“崔杼弑庄公。”炙手可热的崔杼岂能容许太史这样写史!遂大肆淫威,捕杀了太史。太史的二弟闻讯,毫不畏惧,仍直书不讳:“崔杼弑庄公。”崔杼又把老二杀了。太史的三弟闻讯,不畏强暴,仍书“崔杼弑庄公”,崔杼终于被太史三兄弟的凛然正气震摄住了,只好让老三如实记下了这段史实。
在中国二千多年的封建社会里,此类的文字狱几乎没有中断过。秦始皇统一中国后制造了一起大规模的文字狱惨案,即对后来历史影响极为恶劣的“焚书坑儒”。明朝初年是文字狱发生非常密集的年代。正如顾颉刚所说:“明代三百年,文献犹存,文字狱祸尚有可以考见者乎?尤其是满清时期的文字狱,更是空前绝后的,而且随着统治的稳固而加深,越是统治稳定的时期,文字狱就越是登峰造极,至乾隆时期,以是无以复加的强化,中国的传统文化,也因此而扭曲变形,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奴才”文化!
文字狱的遗风一直延续到“反右斗争”和“文化大革命”。直到改革开放的总设计师邓小平同志在1978年党的中央工作会议上做的讲话,在“文革”结束后首次提出“解放思想,实事求是”。并且鲜明地指出:“一个党、一个国家、一个民族,如果一切从本本出发,思想僵化、迷信盛行,那它就不能前进,它的生机就停止了,就要亡党亡国””(摘自《邓小平文选》,第二卷,133页)建国以来的文字狱才得到了拨乱反正,如:《刘志丹》、《武训传》、《清宫秘史》、《三家村夜话》、《早春二月》、《北国江南》、《七天七夜》、《逆风千里》、《红日》、《龙须沟》、《党的女儿》、《红旗谱》等一大批小说得到了平反昭雪。
但是一个人的思维惯性并不会在一夜间改变,至少目前还有人在固守着本本和条条框框。比如:在博客上,有人打着网监的旗号,轻松地设置了几十个关键词,不论文章是否属于正能量,还是负能量,只要涉及到关键词,就自动地删除他人在网上的文章。这是一种极端不负责任的做法。这虽不属文字狱,但至少也是文字狱的远亲与近邻。
和谐,是当今社会的主旋律,何谓和谐,有人解释为:“和”就是“禾”加“口”,意为人人有饭吃;“谐”就是“言”加“皆”,意为人人皆有说话的权利。对此,我深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