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人诗评:
词意当稳。作诗词句须稳,命意亦须稳。齐己《早梅》有句云:“前树深雪里,昨夜数枝开。”郑谷曰:“数枝非早也。”“非早”者,谓“数”字不稳也,故其后改“数枝”为“一枝”。
我评:
词意当稳,不错。然而,何为不稳?上例中不稳的原因究竟是什么?不稳是指经不起推敲吗?我以为用“不稳”来评述上例并不清楚。
郑谷评的“数枝非早也”是对的。一般而言,花的开放总是有先有的,第一枝,第二枝,第三枝……。第一枝开放当然比第二枝、第三枝更让心动。同时,数枝开更像是早晨的景象,而“一枝开”就把人拉到了昨夜的某个时刻,拉到了“一枝开”的那一瞬。这能反应诗者情感的丰富、细腻和敏感。但是这样讲还不够。一枝比数枝好的地方还在于聚焦,即便有数枝的情况下,也可集中人的注意力,这也是一种摄影的技巧。这样看来,“一枝”就比“数枝”好了。
个人觉得,传统的文言评诗固然有其可取之处,但用现代的语言和知识把诗说清楚,难道不更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