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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们再来读一遍杜甫的名作《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清代杨伦推崇此诗为“杜集七言律诗第一 ”, 明人胡应麟更说此诗“当为古今七言律第一,不必为唐人七言律第一”。可见杜甫此作的影响是十分深远的。笔者将这首诗抄录于此,并无什么别的意思,只是想借这首诗的绕梁之音,谈谈自己对格律诗词创作中韵字选择的一点想法。
《登高》所选用的韵字分别是:“哀”“回”“来”“台”“杯”。这组韵字可在后来的《平水韵》上平十灰中查到。
那么,这组韵字有什么问题呢?完全没有问题。至少在杜甫所处的时代乃至平水韵产生的时代,这些字的读音都是相同或相似的,因而当时的人读起来肯定押韵,十分和谐。
但是,把这组韵字放到今天来看,其读音就大相径庭了。我们可以将这些字按照现代汉语的读音分成两组:第一组为“哀、来、台”;第二组为“回、杯”。不难看出,第一组的韵母是ai,而第二组的韵母都含有ei。两组文字读音的差别显而易见。
所以,当代人阅读这首诗的时候,在押韵上就会感到有些别扭,从而产生了对押韵的困惑。对于那些没有古诗词音韵基础的人,尤其是少年儿童,更是感到十分迷茫。有理由相信,短时间内很难让这些人掌握足够的音韵学知识,而且也不是每个读者都有这个必要。因此,这种困惑与迷茫在一些人的身上也许会无限延长。
事实上,这种情况在《中华新韵》中也有表现。比如十一庚,所包括的韵为:eng、ing、ong、iong。其中eng、ing相押以及eng、ong、iong相押感觉到比较顺,而ing与ong、iong相押则略显不谐。
我们认为,韵字选择也应与时俱进。从阅读和写作的具体实践来看,我们在创作格律诗词时,无论采取的是古韵还是新韵,进而言之,无论采取的是古韵、新韵中的哪一个韵部,如果尽量选用当代人读起来觉得是押韵的那些字相押,可能会更符合读者的阅读习惯,从而可能会使读者感到阅读更加顺畅,进而更加适应乃至更加喜欢格律诗词,这或许会使格律诗词的“市场”上多一些“回头客”。
当然,这种要求肯定会使写作的难度加大,但考虑到读者,终归还是值得的。因为每一个作者都知道,没有读者,作品是没有生命力的,除非你的创作仅仅是为了自娱自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