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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谈写诗与怎样对待真实

huge(远山绿叶) 发布于2018-10-27 11:56   点击:1297   评论:5  
这是写给酬笔道诗友,在拙文《对一首诗和一个诗评的感受》下留言的回复,见有“文字心见,字字眼帘,梦里梦话,文人经验”这几句话,遂引感生文。
搁此个别处稍有展开,并大体分作五个部分,以利说得更明白。
原址:http://www.52shici.com/posts.php?id=204598 2018-10-26 16:51

谈写诗与怎样对待真实

——给朋友对拙文《对一首诗和一个诗评的感受》留言的回复兼增述

 

看到朋友说:“文字心见,字字眼帘,梦里梦话,文人经验。”很高兴,这显示出朋友的确很聪明。这16个字说得还是很好的,说到了写诗的实处。前八个字应是为文之本,后八个字则是教训,是把表面本领和所学知识当做小聪明的表现。

写诗总是要即情即景,就要控制在所见所闻所感的范围内,不能凭空想象。诗的即情即景是以置景置境表现出来的。置景是为了置境,也好借着表达情感和寄托内容。这不能倒过来讲,也不能倒过来运用。

置景置境,是对真实景境的选择、加工和提炼,不是为了表达情感和内容就把没有的说成有。置景置境一假,真情实感哪怕有也变得没有了,写出来的诗就等于直接做了自我否定。

置景置境允许在真实联想的前提下,展开适度想象。适度想象是有限想象,不是空穴来风。故,很赞成朋友说文字见心,字字眼帘文字见心是真情实感的体现。字字眼帘是置景置境的需要。

真实联想和适度想象的存在,让写诗允许有虚构成分。虚构成分也不是把没有的说成有,而是非即情即景的成分,是超越此时此地的成分,是不在此情此景中却可以拉来作为此情此景的引申、又有助于此情此景的成分,因而总属于真实联想和适度想象的内容。

这些内容,因为不是此情此景中的真实,而是通过创作来到诗里的,也就是艺术真实,而非现实真实。

艺术真实不能违背现实真实。艺术真实就是艺术的现实真实。这种现实真实不仅仅指客观真实,因为艺术是符合科学的又超然于科学的,故艺术的现实真实也包括人的主观真实,即,人能够联想和想象到的一切。

例如,燕山雪花大如席,这样说虽不是客观真实,却是艺术真实。艺术真实也不是没边没沿,其遵循就是适度与合理。比如,说成燕山空气大如席,这就属于没边没沿。

可以说,真实性是诗的一个命门,也是真情实感的命门。写诗一旦离开了真实性和真情实感,写出来的就是徒有其表的诗,是生命被掏空了的诗,这样的诗除了只剩下白白留个这一空洞的字眼罢了,就不再有可取之处。

这就说到了对诗的欣赏和评价。很多人热衷见诗就捧,或见诗就扒,其实捧也好,扒也好,抛开了诗的真实性,都在证明不真正懂得诗的欣赏,也就没有了评价的资格。

对一首诗如果不问其是否写得真实,见着像个诗的形式就欣赏一番,就等于欣赏一堆假文字,还摇头摆尾自以为有趣。这与欣赏一堆垃圾无异。正如到鲜花店里买花,对其中干死的花都分辨不出来,买回家去还得意洋洋,就图个有点花的样子,是喜乎,悲呼?

不论悲喜,这都是没法找借口的。到鲜花店里去,却辨不出有无生命,这一个明显意图和一个糟糕的本领,足以说明一切。这样的人,还是要先学学本领才好,然后再去干所意图之事。

然而,对待写诗,并不是每个人都会随时想到这个或类似的例子,也就是尚不能自如地领会和做到“未做事,先三思”。“三思”不是“反复思”,而是“有旁证地思”。这说明已然缺少了举一反三,触类旁通,融会贯通的能力,哪怕再有文化,再懂得多少诗的知识,也是和写死诗一样地没有生命。

没有生命碰到没有生命,一拍即合是极其可能的。解决这样的问题,要么把没有生命的一个,想方设法利用其尚存活的几个细胞培养成有生命,从而唤醒另一个没有生命,要么千方百计把另一个没有生命直接唤醒,让其有能力辨别这个是否有生命,否则这样的一拍即合便总会发生。

只要没有生命和没有生命一拍即合的情形发生,没有生命就总有市场。历来也好,时下也罢,这个市场总是不绝人寰的,甚至是熙熙攘攘的。比如,就诗论诗说

朋友说的后八个字,梦里梦话,文人经验就是对这个熙熙攘攘现象的概括。写诗不真实,当然就是梦里梦话。为什么没有生命还能梦里梦话”?是因为文人经验”。这也等于说,凡是这样的文人,都是没有生命的文人。历史上早有一个更准确的词已经给出了,这就是酸腐二字。

“酸腐二字说明,写诗,包括评诗,没有生命的现象并非今人独有,而是根深蒂固的,唯今天貌似有文化的人大大超乎千古,才尤其显得热闹。当然,这种热闹不是活的热闹,而是死的热闹,是僵尸写僵诗评僵诗们的热闹。

写诗一定要回到真实上来。只有真实地写诗,才能把活生生的人想要表达的活生生的情感和活生生的话,从活生生的生活里提炼出来,并借助活生生的景境而活生生地寄托于其中,直到活生生的写出来,让人活生生地欣赏和评价。

也得说,毕竟欣赏决定创作,欣赏者倾向什么样的需要,创作者便总会不同程度的去迎合。创作虽对欣赏也有反作用力,到底这个力量与欣赏比起来还是被动的,因而这个反作用力要是没有点作者的主观坚持,如思想、理想、观念、意志、信念、信仰这些坚定的精神支撑,其反作用力必然是微乎其微的,甚至等于零也未可知。

不过,退一步讲,什么事只要抓住规律,就绝对都是好说的。写诗的规律,真实性就是其一。如果不遵循这个规律,不管怎么去迎合什么人的欣赏,终不在写诗应有的轨迹上,就总是自我否定的。这时,抓不住规律自然是稀里糊涂,得过且过,听之任之的,而抓住规律的作者注定是按规律行事,绝不会把自己也当做呆子傻子而无所作为地随波逐流,否则他明明知道这不是规律还写诗干嘛?要么,他就是同样地也不知道规律为何物。

所以,写诗哪怕从皮毛入手,也要首先从规律上给自己找到定位,这就是:坚持创作的真实性。即,情与景真、意和境真、理和人真,说到底就是人性真,人格真,思想真。

人性是人的根脉和灵魂,人格是人的精神和表现,思想是人的意志和活性素质,是这些共同构成了人作为创作的主体和创作的具体过程,更是这些赋予了一个人的创作资格。

在人性、人格、思想三者中,人性是形成人格和思想的基础,而思想是人格的保证,人格又是人性的保证。只要这些关系不是扭曲的,一般情况下,稍有一些写诗知识,便能很好的透过皮毛而轻易形成诗的创作能力,且一定是走在规律上的。

相反,这些关系稍有扭曲,写诗自然要止于皮毛而不能透之而入,于是也能反证的是,凡止于皮毛者,多多少少这些关系也是存在扭曲的。这就找到了解决写诗出现真实性问题的关键。

比如,从一斑看全豹的角度,怎么认识重阳即至落芳华,恰似孤松挂陡崖”?从重阳节联想到落芳华”,这虽是真实的时令特征,年轻人却是不可以这样写的,别的人若是没有点沧桑经历也要谨慎,因为这会造成不是时令不真实,而是人的感受的不真实。

至于落芳华这三个字,既可以指秋天落叶这种普遍自然现象,也可以用来具体象征至少过了五十岁的人生感受。指后者,意味接下来要有特定内容跟进,也叫呼应扣”。如果指前者,则年轻人不可说,老者说来也要记得想方设法回 收过来,否则这三个字一漂移,就成了无关的,尽管自然现象是真实的,艺术上却是不真实的。

是什么就是什么,以实事求是的作风看待和对待一切事情,是良好的人性、人格和思想的集中表现,也是解决写诗真实性问题的关键。像“落芳华”这样的字眼,表达的不是一般的伤怀之情,而是特别对沧桑感的伤怀之情,这不是有点知识和听闻就可以拿来用的。“落芳华”总是“老去”的象征,也与表示“青春不复”的“落花”、“花谢”不可等语。

作为象征,“落芳华”也不等于直接说“青丝难复”,故“落芳华”不能直接指人,总是隔着一层象征。要分清什么是比喻,什么是象征,这一点不能不知道,否则就会把二者用错用混用乱,毕竟二者的本质意义无二,唯用法不同,表达方式不同,色彩不同,理解不同,这是一定要有辨别的。

这些是表达上的客观局限。写诗要重视表达的客观局限,有些说法和思路,包括具体词汇,语义,寓意,语气,趣味,色彩,格调等,都有场合,年龄,境遇,职业,经历等方面约定俗成的限定,是通常欣赏习惯使然,不能凭主观需要而想当然地运用,一旦打破这些局限和限定就意味是不真实的。

有了落芳华这个观察或感受,在即情即景中孤松挂陡崖就不可以虚构,而应该意味是对现实景境的选择、加工和提炼,显示的是创作的捕捉能力,这也才叫即情即景”。也因此,给人的感受,这才是要从大景到特写地从这个地方重点说起。

如果孤松挂陡崖不是即情即景中真实的意象,而是通过联想虚构出来的的,那么各种不合理、不真实的矛盾,会让一首诗如同灶里点了火却没有柴,有了柴锅却是漏的,这意味一开始就注定了失败。

为什么这样说?“落芳华已经是时令普遍的自然现象,哪来的恰似孤松挂陡崖?如同说一片黄牛恰似牛”,合理否?非但不合理,也不真实。

若是把孤松挂陡崖看成作者的象征,也因为“恰似”的出现,造成的是对比喻与象征的同时乱用。也就是,说比喻不是比喻,说象征不是象征。即使再退一步看,这与落芳华虽表达不同,意思却是相同的,都是对人生老去的概括,这种没有引出新的意思的对景境中不真实存在的联想,就等于说了一片黄牛,(我)恰似其中的牛”,有何真实意义?

况且,这个也是绝对不可省略的,省略了,不仅意思不通,话也不顺。这也是因为,象征与比喻虽很相仿,性质和用法却是不同的。

无论怎样,就作者的诗看,孤松挂陡崖这个意象是不能虚构的,非要出现在真实的即情即景中不可。这又涉及到了即景和借景的问题。

即景就是真实运用景境,借景就是不在真实景境中而运用真实联想所拉来的景境。显然,“重阳即至落芳华,恰似孤松挂陡崖这两句的作者,并没有在真实的景境中,而是想要借景的,可惜乱了这里边的分寸。

这也是我为什么建议将恰似改为尤叹的原因。用尤叹可减弱一点对景境的依赖,也能将重点从以真实的现实经历为主,转为以真实的情感经历为主,这时景境虽是依然摆在那里,却是从主角变成了配角,乃至仅仅是不得不有的布景而已。

朋友说的治学严谨,是我平日常有的思考。写诗评诗何尝不是也要这样?一时所思所感,跟朋友说了这多。以诗结话:

一时兴起又言诗,百感于心未敢痴。只道痴中多执意,怕从此处误人知。

系列之上一篇:《对一首诗和一个诗评的感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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