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背朝天,割麦争分秒。急舞霜镰骨肉酸,龙口夺金宝。
今日驾神牛,轻省如闲钓。放眼田畴灿灿光,万里康庄道。
居今之世,为今之人,则述今之事,抒今之情,本为词中应有之义。这首《机械收割好》,通过对比过去用镰刀收割的辛苦和今日使用收割机的愉悦体验,赞美机械化操作给人带来的便利与快捷,具有鲜明的时代特色。
上、下两片各自提供了割麦的不同画面,具有较强的场面感,每两句之间,一实一虚相交替,形式严整。上片追昔,写手工割麦。首句“背朝天”系“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省称,给出了农田劳作的现实场景,第二句虚写,交待此场景涉及的事情是争分夺秒地抢收麦子。如果说这两句是全景的话,那么,“急舞霜镰骨肉酸”,前四字是特写,后三字写割麦子带来的身体疲惫感,是实,而“龙口夺金宝”系交待“急舞霜镰”的原因。“龙”喻指雨,“金宝”喻指金黄的麦粒。《管子·轻重篇》云“夏至,而麦熟”,麦熟季节,时在夏至前后,多雨。若收割期间遇雨,则会在很大程度上影响麦子的收成。
下片抚今,写驾驶收割机收割麦子,与上片形成鲜明对照。“驾神牛”喻驾驶收割机,和“背朝天”相对;“轻省”和“骨肉酸”相对,指收割机带来的轻松和便利。正因为驾驶收割机带来的轻松之感,才时有“放眼田畴”的雅兴,“灿灿光”,写出了麦浪的金黄,是对上片“金宝”的形象化。极目所及,除了金光灿灿的麦子,还有“康庄万里道”。康庄大道,它既指整齐的麦田,或纵横田畴间供收割机行驶的宽阔的道路,也喻指美好的生活。至此,手工割麦的艰辛和机械收割的轻松,得到了较好的表现。
词,作为精美的文学样式,并非生活场景的翻版,亦非说明文字,它往往形象鲜明,蕴含深刻的思想和深厚的情感。这首词的好处在于语言通俗,明白如话,瑕疵处亦在于明白如话。同时,陈义太尽,言情也太尽。题中“好”字似可删除,下片“轻省”等,不如换成名词或动词。古人尝说,创作诗文,自造语最难。结句“万里康庄道”等,遣词造句,离“自造语”尚存一段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