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艺术表现手法解读《七律.长征》
某日,有初学者相询,言主席之《七律.长征》乃君之素仰者,其中多有重复字,此其白壁微瑕乎?吾曰:不然。盖七律一体,迥异于其他诗体者,源出俊健爽朗。主席该作,大气干云,飞流直下,循为古今罕见者。与之对举,老杜之前半壮阔、后半猥琐,小李之用语缠绵、寄感幽微,诚不足挂齿矣!
盖欣赏七律一体,吾从金氏圣叹之说。一曰结构,故未必尽袭起承转合,然中两联自当有所归依,前者上承首联而后者开启尾联。气脉相连,首尾贯通,方为佳作。主席此作,开篇“不怕”,结尾“开颜”, “远征” 开篇, “过后” 收尾,试看其开阖如何?于七律一体之俊健爽朗又如何?二曰复字,近体律绝,故未必尽免。王江宁之“秦时明月汉时关”、郑都官之“君向潇湘我向秦”,此不胜枚举也。绝句如此,律句更多。其可换字而未换字者,盖取其开阖回环之美矣。主席此作,重复字有四,即“水、山、千、军”。依次言之,其首联之“万水千山”接“远”而来,其“水”者,启“金沙、大渡”而去;其“山”者,启“五岭、岷山”而去,由虚转实,由总到分;其首句之“红军”者,与尾句之“三军”、其次句之“千山”者,与七句之“千里”,两两呼应,益见其辽远之景境,阔达之胸襟。试看其气象如何?三曰中两联,其“逶迤、磅礴”,可谓 “远” 之无疑,其“云崖、铁索”,可谓“难”之有据,绵密如斯,试看其气脉如何?如此谓之杂沓、重复,实乃三家村中痴人说梦也。
于是吾曰:壮哉其诗! 4.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