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忆父亲
父亲死时我很小,
比一条坐的凳子稍高。
出殡时我抱在母亲怀里跟着哭,
看不清父亲的烽烟滚滚黄泉路。
那一方天空仍然湛蓝,
那一方坟地却非旧时模样。
日新月异膨胀的人口,
扩张成宽宽大大的狮子口,
吃掉了城外好多的坟山,
父亲的坟地命运同样。
推土机吼掉了房屋田土山林水塘,
吼来了盛气凌人的钢筋水泥石灰河沙,
还有磊成坟山样的砖块气势汹汹,
修房大军日日夜夜的安营扎寨,
那也应该是一堆堆隆起的活坟包……
多少次踽踽独行于开发区,
房屋密密麻麻难辨南北东西。
我看不清这座座高楼栋栋大厦,
却看得清坟山上弥漫的青草依然闪亮,
听得见坟地上飘扬的挂钱隐约在呐喊:
还我坟山……
我的父亲是否也放声呼喊?
我想他绝对会跟着歌唱:
亲人来挂亲,插个吊钱的地方都不让,
这难道就是人世间?
鬼都做不安,还能将和谐社会唱响?
3月28日草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