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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之味

冷暖人生 发布于2018-04-26 16:01   点击:739   评论:0  
春之味
作者:冷暖人生
       前天,受朋友之邀有幸参加了一个宴会,席设市里最好的酒店,菜品酒水自然也高档,其中一道谓之为“春之味”的拼盘,也就是蒸楮穗、榆钱和煮椿芽的组合,在我看来,它不过是农家这几天的家常菜,高档恐怕名不相属。即然能上这高档餐桌,也许真有特别之处,也许与人吃腻了甘肥,意欲回归清淡有些关联了,品而尝之,感觉也并不比我做的好哪去,但这道菜引起的话题却最多。
“好吃!有股子野味”。
“这都是树上长的吗?咋弄下来的。”
“爬树!用钩子钩。”
“噢!还怪辛苦的。”
  ……,……
       对于这道“春之味”,或许我是最据有权威评说的,顾虑于影响别人谈正事,最后只敷衍了几句。
      不错,这些树花菜多半野生,无需特意栽培,节令到来之时,随意揪上几把,上笼屉蒸了,拌上盐与调料即成,可作时令主食,也可作春鲜品味,平常极了。然而,在这平常的背后,在品鲜的欲望之上,却隐藏着饥荒年月里的无奈与苦难,演绎着攀折采集时的风险和辛劳。据母亲讲,蝗灾过后的民国三十三年春,糠菜业已咽尽,物产无可弃变之时,谢天谢地,终于等到了楮孕穗榆结钱,刚脱去破棉袄的人们蜂涌而采,野沟荒坡所有可食穗芽尽摘一空,本家四叔不惧手笨钩短,猿一样的攀于枝梢,揽别人钩不到的散穗远果于怀,每每都比别人多揪一些,可悲的是,到了暮春采杨槐花时因枝脆坠地,落了个残疾。嘿!那都过去的事了。值得庆幸的是,如今丰衣足食了,谁也不会再为几把春野付出代价了,不过,仍见有老者在集市兜售这些野味,难道也是迫于生计?不得而知了。
      其实,这美味野欶,节令性极强,不是三百六十日都能随意来两口的,特别是这树花菜,须等到仲春的清明才有,这大概与天气物候有关了。因为在早春正月,沙颖河畔冰刚消雪初融,灰白仍是主题,草色还遥不可看,偶尔在旮旯里见到一两株开黄花的罄口梅,那只不过是春的预告,离百花竞放、品尝春味还有一段时日。而只有到清明,也只有此时万物始勃发,草青水碧,桃红梨白,楮穗未老椿芽初红,这“春之味”你才有机会品尝。
      至于想在其他季节里想吃到,自然也有法子,比如把椿芽以古法腌制起来,到吃的时候,再用清水漂去盐霜,味道也胜似甘旨。今年春节待客时,上了一盘腌椿芽,多年不曾回家一次的亲戚尝过,连称美味,同时也不无遗憾,说,如用鲜椿拌个豆腐,炒个鸡蛋那才地道。另一亲戚接茬说,现在也有鲜椿,大多都是温室训化催生的,味道不正宗价钱也贵。
      的确,野生与栽培着实存在差别。就拿面条菜与荠菜来说,那虽是麦田必除的杂草,也是早春里的味道。年后,初如掌心大小,鲜嫩可爱。闲余去趟麦地,或采一大把、或一半篮,回头即是盘中之餐,那种清香自不必说。不过,你需在第一声蛙鸣前,还需将形似但叶厚的败酱草与面条菜、荠菜和叶齿淺的剪子股区分出来,否则将第一口品尝春的涩苦,估计初学挖者多有此错。随着除草剂的广泛使用,这种随意已成了过去。还好,训化种植已为时尚,你不需亲自去挖,也无需论季节,也无需担心草与菜的混搭,到饭店点一个,那是现成的事,只是虽精烹细制,其酸涩的余味仍不能盖,或与训化中,掺入了太多的人为因素,区别就在于此吧。
     春天的味道,并不只有吃。其实能跟着春的脚步,于朦胧的烟雨里,去颖河边瞅一湾油菜花黄,看一畦素花豌豆藤牵青麦,赏草头几匹黄蝶起舞,自是别有一番春味。
      特别到了四月,楝树开了一路兰紫,樱桃也熟了一院,红红的,可惜第一口是被家雀尝去的,杨絮也纷纷从诗词中飞了出来,雪团一般的烦恼扑向人面,此时,集镇也小有热闹,为夏的麦收,起了古会,物什寂寥的摆满街巷。还曾记得,社戏演就在集头的老柳树下,少不更事的小孩们就图混个场子,戏演到精采处,竟爬上了树,用嫩枝条做成了柳笛,呜哇呜哇的可劲地吹,只吹得社戏散去,吹得磨盘转动,把青麦烙成了碾转。
      碾转,估计对大多数人是陌生的,吃过人却知道它与野菜、楮穗、榆钱、槐花等都带有饥荒的影子。昔时,夏春之交正青黄不接,饥民就割些将熟之麦,烧去青芒脱糠碾制,以解断炊之急。吃起来粘粘的,余味中似乎还有一丝春的清苦,也正是此物让穷人度过最难熬的日子。
      农人对春夏的划分是最明了的,麦收前为春,麦收后即为夏,碾转自然也是春的最后的味道,如今,少有人做了,即便是有幸尝上一口,那春的清苦、愁怅,夏的激动与愉悦,也许不会再复制……
中原秋色
作者:冷暖人生
       西风吹颖水,落叶满中原,就这样秋天来了。
       这里的秋天,虽有着“秋收万颗籽”的喜悦,也有叶疏翠减的萧瑟。不比深红出浅黄的山林,不胜三秋桂子的江南,色泽单调的仅见青黄二色。高远的天是青的,曲回的沙颖河也是青的,村前庄后的泡树、白杨也是青色一片,不过,这青色是渐渐没落的,终至被雪所湮灭。入了冬,天会因霾而灰暗,水也冻冰而白,哪怕是最恋青的柳树,也不能独善其身,一场浓霜袭来,也会打干坚挺的叶柄,洒下一地青枯。此消彼长奠定了黄色的垄断,晒场的粮谷是金色的,田里的桔杆呈枯黄色,新翻的沙地是褐黄的,篱边的野菊也只开黄花。黄,一时成了这方地域的主色调,不过这景象也不长久,有时会为不期而遇秋雨所冲淡,甚至成为糟糕的颜色,象今年吧,秋雨时疏时狂的连绵了一个多月,原本温馨的中秋节也被扰攘,使得日月隐耀水天一色,连绵无隙间淋透了访亲者的衣衫,淡去了月饼的香甜,添了糟糕的心情。没了阳光,玉米长了醭,老了的树叶浸在水里沤的发黑,曾经繁盛的春蒿夏草也烂成了泥,一眼败像。因此,这雨也从渴求的甘霖变成了受人诟病的苦雨,这种农业与天气的矛盾最终夹杂着无限的惆怅,随着落叶散入了阡陌街巷。
       中原大多是庄稼连着树木,阡陌并串着村庄,久居的土著民,惯看了这里的秋月春风,悲不说落叶,愁不望归雁,色彩的斑斓,不足以惊愕,无情的寂寥不至于悲怋,一切的习以为常,才有人生几度秋凉的慨叹,才想去看外面的世界,才有欣赏异域秋色的冲动。
      曾记得南方,秋天来的较晚,淮北千里霜天之时,那里山依然是浓绿的,夜风偶尔吹掉的几片老叶,也是躲在淡青的浅草中,阳坡上除橙黄点缀外,红叶是决然不见的,最有悖于秋意的是一种竹子,更有新笋放烟梢的春狂,纵观此景才意识到,这南方根本就没有秋!原来霜叶红于二月花是北方的景致,归鸿声里望玉关是对诗词的欣赏,万山红遍,层林尽染是国画的墨宝,极目金黄千里秀又是胡杨在荧屏上自成的一景,遗憾的是,这意气的空灵、情与景融、意与境谐的感受,是媒介所赐并非亲历,红枫、黄槲、胡杨这秋之精灵,却因耳不曾闻羌笛、足不曾至垣塞而一并不识。每每秋至,都遗憾不得亲临,恨的打起妄语:他年我若为青帝,此景一并入中原!
        妄语也有言中的时候,随着还我青山绿水的国家行动,自以为粮安天下的中原,也推出了万亩森林项目,投巨资在城南的庄稼地里,借科技之力,堆山、掘河、扶出丘陵,移万木于一林,缩百景于一园,春可踏青赏柳,秋能观枫听涛,方圆数里即可览尽胜景,阅尽神州风采。及至今秋,这人造的森林公园已有万山红遍、层林尽染的模样了,三角枫红了,一树棱角分明的火,银杏黄了,满地扇叶翻金,水杉紫了,一丛丛塔林如棕,放眼望去,山上松青、河边柳黄、真乃百景千色。
      中原的秋本没有别致的色彩,只青、黄而已,如今平添的这五色,着实让土著人过了把眼瘾,不能不说,这是秋的一大幸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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