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介斋回复: 2017-12-25 23:08
每看到井口黑窟窿,白狗身上肿,不只是哑然失笑,同时总会想起幼儿时期的家教。
此时我大概四岁五岁。
我家有三爷者,一路之隔近邻也。每每强拉我学作诗。
一次,他让我比着他手里蒲扇(一种蒲草编织的扇子)作诗。我磕磕巴巴一会儿,要求三爷先做一首。三爷口占说:扇子本姓蒲,出在陈州湖。夏天打蚊子,冬天扇火炉。-----懂得一些诗之后,我数了数,二十个字里,竟然有十个地方出律。(其中有一个扇,动词时是平声,却在仄位)。
这样的诗,几乎一遍就会背诵了。于是,三爷就指着他背靠着的大梨树,让我作诗。
我也有回应,(应该没有什么出彩的句子,所以我不记得了。)三爷照例自己吟出一首:一棵大梨树,七股八柯衩,未结黄金果,先开白玉花。 这首诗我一直以为是三爷口占,后来在网上竟然可以查到近似的诗,是讲枇杷果树的,而且是以诗眼云云举例。可见当时诗词作品的口传之盛。
三爷其人,为族人所轻。说他入学堂就会,出学堂就忘。以我看,三爷并非如此不堪。
大梨树一诗即使是借来做我的教材的,他背后的大梨树,如此对景,能顺手拈来,岂是出学堂就忘呢。
扇子一诗,肯定是三爷的口占了。陈州,是距离很近的地方,而且网上完全没有巧合者。
这首诗也是有6个字词出律,不算少了。可见当时情况下,合乎格律之难。
在这儿 所以回忆这些,是觉得,张打油这井口黑窟窿,代表的是相当大的一部分人的水平。
-------李白杜甫,毕竟是天上的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