棕子由外层包裹物和里层食用物两部分构成。外层包裹物多用竹叶、苇叶、箬叶、柊叶等,里层食用物一般为糯米、腊肉、红豆、绿豆等。棕子包好了以后,放入锅中,一般要经过二至三小时的蒸煮,熟透后方能食用。
包棕子的过程稍微麻烦一些,但是吃棕子却相当简单:扒开外层包裹物,将里层能够吃的东西送进嘴里,一阵吧唧吧唧就完了,无师自通。
任何一首诗,都包括内容和形式两个方面,不存在只有内容而没有形式的诗,也不存在只有形式而没有内容的诗。无论古代诗,还是现代诗,无论好诗,还是丑诗,内容和形式总是有机的统一在一起。
从包棕子到吃棕子的过程中,我们可以看到诗与棕子有着十分形象的联系,即诗如棕子。诗的内容如同棕子里面的食用物,诗的形式则像棕子外面的包裹物。
端午节到了,大家都想把棕子包好一点,然后美美地享受一顿。然而,包棕子要考虑到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里面包什么东西,加什么东西。是光包一点糯米, 还是要加点腊肉、红豆、绿豆什么的?二是外面用什么是叶子来包。是用竹叶、苇叶,还是用箬叶、柊叶?当然,用什么叶子,要因地制宜。
里面包什么东西、加什么东西是内容方面的问题,用什么来包是形式方面的问题。解决了这两个方面的问题,我们才能包棕子,然后才能吃棕子。
现在要写诗了,也要考虑到两个方面的问题:一是写什么东西。写爱情,还是乡愁?写生活琐事,还是重大事件?二是写成什么样子。是写成格律诗,还是自由诗?如果要写成格律诗,那么是写成律诗,还是绝句什么的?
写什么东西是内容方面的问题,写成什么样子是形式方面的问题。解决了这两个问题,你才能写诗,然后才能让别人读你的诗。
当然,有时候内容和形式没有谁先谁后的问题。先买到包棕子的叶子,再考虑包什么东西、加什么东西,这样的情况是有的;先考虑包什么东西、加什么东西,再选购包棕子的叶子,这样的情况也是有的。同样,可以先选定某一种诗歌体裁,再考虑写什么东西,也可以先考虑写什么东西,再选择某一种诗歌体裁。
吃棕子的时候,再蠢笨的人都知道棕子的外层包裹物是不能吃的,一定会扒开来放在一边,只吃里面的东西。所以,棕子里面的东西才是主要的。
读一首诗,读者首先关注的是写了什么东西。读者只有通过阅读了诗中所写的东西,最后才会有所感悟,有所认识。所以,一首诗写了什么东西才是主要的,换言之,内容是主要的。
我们强调内容是主要的,并不否认形式的重要性。很多时候,形式依然重要。
如果在用某种叶子包裹棕子的时候,扎得不紧,蒸煮时就会有米粒垮漏出来。蒸煮完毕,你会发现有的棕子就像有眼屎一样鼓在外面,这种棕子看起来会让人极不舒服。包棕子的叶子本身就已经不很鲜嫩了,这样的棕子也不会很香。还有,如果叶子已经发霉,吃了这样的棕子是要出问题的。
写诗也是如此。明明二十个八字的七绝就可以写清楚某种东西,表达出某种思想感情,而你偏要用五十六个字的七律来写,那就会显得内容空洞。七律是五十六个字,你在使用这种体裁的时候,偏要少写两个字或者多出两个字,声韵必然不和谐。所以,一定要精熟于某一种诗歌体裁。
内容和形式都是很重要的东西。精明的商家总是能够把握好棕子加工的质量关,确保棕子不出现食品安全问题,尽量让广大消费者吃得满意、吃得放心。而在包装方面,精明的商家从来不会马虎,总是做得十分精致。厉害的诗者总是能够从平凡中发现不平凡,从而写出能够引起读者共鸣的佳篇力作。厉害的诗者懂得细节决定成败的道理,所以,他们经常会在形式上做一些非常细致的打磨。
在内容和形式这两者之间,内容有求于合适、得体的形式,但内容始终是核心、是主导。
棕子的外层包装得再精致,但如果里面的东西太垃圾,有毒、有臭味,根本就不会被人青睐。所以,加工棕子还得在内里下功夫,而且功夫要下足、下好、下得符合食品安全标准。
写诗,不仅要做到形式完美,诗的内容也必须要有营养、有正能量。如果愤世嫉俗,渲泄对国家和社会的不满,宣扬封建等级思想,鼓吹读书无用论,美化侵略,诋毁党和国家领导人,反党反社会主义,那是坚决不行的。
还有,诗的内容毋以晦涩为美,毋以别人不能懂为美。别人读你的诗,就是在与你对话,与你交流。如果你故弄玄虚,滥用典故,生造词语,且不遵文法,就会造成对话和交流彻底失败。如此一来,你的诗作就失去了意义。而好的诗作,总是明白晓畅,意韵流转,回味无穷,让人一看就心花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