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趣散记（怀念散文）

止水微澜发布于2017-07-27 04:58 点击:896 评论:2

只要用笔记录下来，任何人的童年，无论多么简单，她都是清纯美丽的诗篇。

小时候我就是个安静的孩子。我既没有上过树折那柳枝，也没有下过水摸鱼儿。没有象其他孩子那样用细绳拴了钩子和砖头捞队里水塘中的菱角，更没有用瓦片投邻居“聋奶奶”家那满树的红枣儿。“聋奶奶”因而很喜欢我，常亲切地喊我的乳名“征儿”。每逢她们家收了红枣总惦记着送我们好些。
小时候玩得最欢的时节莫过于春天。那时的春天好极了。燕子唱着歌儿已在我们家的房顶上筑了巢。暖融融的阳光下，细嫩的柳树条在微风中轻拂着塘水的绿波纹。“突噜”一只鸟儿飞起，蹬动颤颤巍巍的柳条尖在水中点起一圈圈涟漪圆圆地扩散开来。几只鸭子和白鹅突然“噗楞楞”下塘游水去了。它们还溅了我一身水呢。
我同样和别的孩子一道玩耍。玩腻了，有时就擓个篮子去野地揪马芸菜（马齿苋）。薅满了篮子回家来就让母亲给蒸菜窝窝头吃，那味道好的很。
  有时候他们要上树折柳枝捋绣球和拧咪笛。我不爱上树，只好在树下帮他们捋呀拧呀。一会儿绣球便捋了一大把。那一根根嫩白白的退皮柳条末端挑起团团带着柳牙豆的绿绣球随着手臂的轻轻抖动还一颤一颤呢。此时的咪笛也好拧，因为春天树枝条的嫩皮正松动着。你若折一截柳枝右手握紧左手指头一节节地拧动柳皮，最后用牙咬住柳棍儿轻轻脱皮而抽出来，再拿小刀削薄柳管的一端做成咪笛嘴。此时口中还一个劲念叨：“咪咪咯嘀嘀，留出头儿摔死你……”如此反复吟颂如发咒语一般祈求灵验。直到长大些才知道口诀不颂照样可以吹响。
那些咪笛有柳笛也有杨笛，拧一大把噙几根在嘴中整天“嘀嘀”地吹着跑啊跳啊。那时分你只要听着孩子们的咪笛吹，春天的感受似乎伸手便可触摸。那清脆的笛音伴着清风和着百鸟映着流水，哈！似乎咪笛管儿中把个明媚的春天吹送了出来。更可笑那大老粗的咪笛“哞哞”地吹起来竟象那老黄牛在吼一曲春耕的乐章。再听听那推塞柳管儿一吹一送地带着清脆的水音更象鸟儿在花丛中啭歌喉。
  啊，那天地都是我们这些孩子的！
  我时常回忆这些趣事，不知不觉又作起童年时代的梦。

  “你忘了咱们唱戏的情形吗？”幼时的玩伴和我谈童趣的时候如此提醒我一次。
“哦哦，想起来了，儿时的过家家还当真演过戏哩！”
  那时分我们大队还成立剧团并有那些下乡知青推波助澜，情形很热火。
记得伴银环的是位女知青（更可能是本村外迁的返乡知青），演拴保的是我村一位男小伙。我村的春铃常演拴保母亲。《朝阳沟》那时正红遍乡村乃至全国，你传我唱蔚然成风，就连我们小孩都能哼唱两句呢。当时我一个堂叔还在剧团作团长。他们家里唱戏的家伙什放置不少。我们便撺掇他家的孩子们一道携了锣，拿了钹再提溜个破铁桶，掂来几个烂盆“呯哐呯哐”地乱敲一统。孩子们便“呓呓哑哑”地唱。什么“…… 朝阳沟好地方名不虚传，王银环我也成了公社社员……”，什么“…… 你那个前腿躬，你这个后腿蹬……”（教锄地一折），真真欢蹦跳跃不亦乐乎。当时的农村先期是样板戏，后便是《朝阳沟》、《李双双》、《人欢马叫》等等，再后期农村才演起来传统老戏。唱起老戏来，当时的小孩还用捋得的柳条绣球插在脑后作雉鸡翎呢！
村中还有个叫“平顺”的演过《红灯记》里王连举等反面人物。还因他伴相滑稽而多演丑角。所以我们小孩常追着他喊叫：“贱气鬼儿，贱气鬼儿（玩皮鬼儿）… …“。当时我们也确实演过样板戏。小孩子的戏，胡诹乱唱，口中喊着：“咚咚咚、器呛器，咱们来唱《红灯记》、《红灯记》样板戏、**叛徒王连举… …“ 孩童的喊唱和儿歌更加印记着当年的时代风潮。小孩子都自带着与生俱来的天性演绎着一个个无邪的童年。孩子们也没有那么多的顾忌和害羞。那时的我还在老师带领下打着红脸于大街中当众演说过”数来宝“呢！
  春天是孩子们的，世界是孩子们的，永远是孩子们的。
我庆幸自己有过一个朴素和纯净的童年，她是我永远的怀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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